王哥推开了自己前面的酒杯,皱着眉眉头说道:“你……是谁啊?!”
老汉还没说话,那个中年男人挺不乐意地说道:“你还问我们是谁?你们开的厂子,把我们家的地给征用了,我们种的树都被你们给嚯嚯光了也就算了,那是给俺爹留着埋棺材的地方,你们怎么能把地给占了呢?!”
王哥一下子就明白过了这俩人是谁了,然后语气梆硬地回了一句:“我没给你们钱?你们没签合同?”
中年男子怒道:“我们十几亩地,你们就扔了五千块钱,跟抢有啥区别?要说那合同,俺爹愿意跟你们签了吗?还不是你让人到俺爹家里,把他打了,拿刀子逼着他签的?!你们这是狗篮子知道吗!?臭不要脸!今天,你们要么把场子给我们撤了,把地还给我们,要么按照市场价,两万八一亩,一共十二亩地,我多一分也不多赚你们的!”
见自己儿子火气上来了,直接张嘴就骂了,老汉也绷不住了,拉了中年男子一把,让他说话注意着点儿,毕竟对方人都是大老板,自己两个庄稼人,真的得罪不起。
但是中年男子也没搭理自己老爹这一茬,一边说,一边把自己从兜里掏出来了用橡皮筋儿扎好的五千块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你们给俺爹的钱,一分不少,我给你们拍这儿了!”
说完,他就站在了那里,盯着王哥,等着王哥说话。
显然,今天要么王哥要买地的钱交上来,要么就得把自己厂子扯了,把地还给他,要不然,这中年男人是不打算让王哥走了。
但是,他这么咄咄逼人,王哥吃他这一套吗?说实在的,这样的场面,王哥见过太多了。所以,中年男人在饭桌前义愤填膺地巴巴巴讲道理的时候,王哥依旧很淡定,抿了口酒,等中年男人把话讲完了,太抬了抬眼皮,说道:“我就问你,钱我给你没给你吧,合同上有没有你爹的字儿吧?!”
中年男人一愣,点点头,正要说话呢,王哥冷笑一下,说道:“那不就结了?钱我给你了,也不是我抢的。字儿你们也签了,地都已经到我手里了,我还扯你这些干啥?赶紧滚蛋,不然一会儿我报警,告你勒索,关你个五六年!公安局那边儿,我可有关系,你在里面日子绝对不好过。”
中年男人被骂的一愣,随即也是看出来了对方压根儿也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这种轻蔑让中年男子怒上加怒,当即就要炸了。他这么一个农村出来的人,说干人那就干了,压根儿也不管对方人有多多。而且,对伙人都是大腹便便的大老板,能干得过他一个农民工吗?
不过,在这里坐着的,可不单单是大老板。
“泥马的!”中年男子被王哥一侮辱,当即走了一步,伸手就抄起了一个酒瓶子,想要去开了王哥。王哥动也没动,站着的李亮自然不可能让中年男子伤着王哥,他立马下了桌,手直接摸向了自己腰间的军刺。
“你想干嘛!?”这时,离中年男子颇近的鹏帅动了,他直接按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子,没让他把酒瓶子抄起来。
“找事儿呢是不!?”鹏帅等着眼珠子看着中年男子,咋呼了一句,“朋友,啥场合,你啥身份啊,就想动酒瓶子,我们同意了吗?!”
鹏帅一直再找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现在不就是吗?!这次,是有人来找王哥麻烦,以后厂子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找上门。如果这会儿功夫鹏帅坐那儿不动,或者摆不平这事儿,那他总调度也就可以别干了。
所以,这个时候鹏帅一定得露个脸,这既是他必须要做的,也是他想干的。而蒋万发在旁边,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看到鹏帅要动手,也是微微点头。如果他是带卓君来的话,恐怕卓君早就上手了。鹏帅这个时候出来,倒也能让蒋万发满意。
见到鹏帅给这人拦住了,李亮笑了笑,也坐下了,明显是要把事儿都给鹏帅去干,看看他这个总调度有没有看场子的马力。
中年男子一看鹏帅拦住了自己,当即就骂道:“马的,我们说话,有你啥事儿,哪儿显得着你了,你敢冒头!?”
说着,他猛地一甩手臂,就给鹏帅把手甩开了,然后手里的酒瓶子直接就往鹏帅脑袋上咂去。
鹏帅一惊,立马歪头朝一边躲去,中年男子的这一酒瓶子“哐”地一声直接干在了桌子上,当时酒瓶碎裂,迸溅出无数的玻璃茬子,落得鹏帅头上、身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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