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苏合顺着岛田兄的目光望向高空中疾飞而至的不速之客,难道八岐洞天竟有如此魄力,当机立断,直接来个神兵天降?待会儿要是直升机上软梯一抛,我就学足007的样子抱着谢依潇洒走人。孙苏合想着心中不禁无奈一笑,只看岛田兄脸上如释重负的轻松神态就知道,自己这个无稽的想法只不过是苦中作乐聊以**罢了。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宛如高踞于苍穹之上的巨型蜘蛛,有条不紊地抛洒出一条条命令,统摄全局,顷刻间织就巨网,四面八方人群散去,原本车流如梭的主桥被迅速而自然地彻底清空,附桥上晕倒的众人身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淡淡的纯白光芒,游走变幻,交织成一道道玄妙的符箓,将暂时无法撤离的俗人们包裹护卫。天空,大地,整片区域的主导权都被霸道地攫取一空,而高空中掌控一切的冷酷猎手正游刃有余地径直飞向网中的猎物。
孙苏合心知情况大大不妙,但以他现在强弩之末的状况根本无能为力。他一声冷笑,似乎完全不为正在发生的一切所动,闲庭信步般向谢依慢慢走去,以期再有变故发生时可以尽快做出照应,这已是他目前能做的唯一一点聊胜于无的抗争。
岛田兄弟冷眼旁观,不知是没有信心出手,还是觉得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出手,两人对孙苏合的动向全不干涉,汇合一处,望向天空,静静等待。
直升飞机做了一个漂亮的制动动作,正好悬停在战场上空,舱门霍然打开,一个人背着手从直升机上一步踏出,就这么直直地从天而降。此人英伟高挺,如柏如松,一头长发自然披散,在下落的狂风中不羁乱舞,黑色风衣猎猎飞扬,他始终负手而立,意态悠闲,大有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孙苏合的耳机中蓦然传来连串惊疑的声音:“居然是他!如果没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阴阳省幕僚监部行动二课副课长门胁独步,此人是天灾以下有数的大高手,轻易不会亲自……”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刺耳的沙沙声,然后连沙沙声都彻底消失了,一切归于寂静,和八岐洞天的通讯彻底断绝。
门胁独步身似利箭,从数百米高的空中直坠而下,转瞬之间已经如羽毛落地般轻盈地踏上桥面,长发飘飞,风衣翻舞,他负手卓立,一动一静之间,顿生一种奇异迫人的气势。
“门胁副课长。”岛田兄弟恭敬地点头行礼,然后自然而然地站到门胁独步的身后,静候他的吩咐。
孙苏合抬眼迎上对方的目光,针锋相对,从容微笑。他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物,便是天灾也能谈笑风生,眼前这位虽然了得,但要想单凭气势一个照面压下孙苏合却是万万不可能,很了不起吗?我家小熊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
门胁独步深深望了孙苏合一眼,喃喃自语道:“正好试试那新玩意儿。”说话间右手轻轻一抖,一黑一白两枚棋子从他袖中滑落。
孙苏合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那两枚看似毫不起眼的黑白棋子微微一颤,悄然消散,而后恍惚之间,天地俱变,钢铁水泥的巨大立交桥消失了,四周参天林立的高楼大厦也不见了踪影,脚下变成了一片没有丝毫起伏的纯粹平面,东南西北四向延伸,直到目光难以穷极的无边远处,平面的底色是没有半点瑕疵的纯白,一条条笔直的黑色线条在其中纵横交织,划出一个个等距的点与格,赫然就是一个无限延展的巨大围棋棋盘。天空中空无一物,风流云散,就连月亮也完全失去了行踪,温润的白光取代了漆黑的夜色,一瞬之间,整个世界截然不同。
孙苏合心头一震,旋即全力收摄心神,意念与剑意冥合,瞬间斩去种种浮躁,心如深潭古井,澄澈清明,波澜不起,愈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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