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对等可以使保守秘密一方在交易中占据优势,但同时也会使“保守秘密”这个筹码分量大减。孙苏合先前一直担心这个交易是否能够达成。因为他无法评估这份情报之于南华子的重要性。如果这份情报对于南华子来说分量很重,而自己又没办法令他相信自己会信守承诺为他长久保守这个秘密,那这个交易很可能谈不成。
不过孙苏合在刚才意识到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南华子肯冒着绝大的风险跟着过来,就说明他对金色书页绝对是势在必得,以此交易情报不愁他不答应。这样一来,周轶清的偶像身份这个秘密就退了一步,从交易的砝码变为一道保险,捏住这一点,不怕他在情报上动手脚。
不过孙苏合仍有一点不满,他问庄凤语:“阅后即焚是什么意思?”
庄凤语随口答道:“毕竟这其中涉及到许多要紧的机密,要不是主人想要,这些情报我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别人。所以呢,就做些聊胜于无的防泄漏措施咯。如果主人你觉得只看一遍不过瘾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啊,你要几张我给你做几张。”
孙苏合笑了笑,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不过他知道庄凤语多半还有半句话没有讲,如果自己拿走符箓之后没有把金色书页给南华子的话,恐怕这符箓也会自动焚毁。庄凤语既然这么大方地直接将符箓扔了过来,那么会有这种程度的保险措施也是正常。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路上,距离孙苏合暂时断绝回话已有数分钟,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虞方平紧紧握着通讯器,心中的焦躁不安实在难以尽述。他像一个等待开盅的赌徒,无奈,无力,这种将命运托付在他人手上的感觉就像是蜈蚣的脚在他心中细细密密地挠动。虞方平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瞧叶茨,这位叶队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埋头于手中的档案资料之中,细细推敲琢磨,似乎饶有兴致看得入了迷了。
虞方平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拿余光偷瞧叶茨,但这一次,叶茨正好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交接,虞方平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一样,面上一红,有些尴尬。
叶茨倒是不以为意,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一合,走到虞方平身边问道:“虞局,可不可以帮我说一声,我想邀这位孙苏合先生出来一见,就说我叶茨久仰大名,不知道有没有这个面子可以得见尊容?”
虞方平知道,叶茨越是说得谦逊有礼就越是不容拒绝,不过他表现出这个态度已是相当难得,自己这场豪赌的胜率又往上提了几分。
虞方平于是拿起通讯器,将叶茨的邀请说了一遍,当然,措辞上又比叶茨说得要更加恭敬谦卑三分,他已经完全把孙苏合当作了难以企及的绝代高手。
通讯器里依然沉默,虞方平不禁生出几分担忧,但是很快,孙苏合爽快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
“什么尊容不尊容,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哈哈,说得我都有点难为情了。既然叶队长这么说了,敢不给他这个面子?我也正想见一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