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平等相处,甚至有的时候艾丽丝似乎还会特别尊重孙苏合的意见。这实在是蔡勋如生平仅见的奇观。
他不禁心底百般猜测,这个孙苏合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能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怎么可能只是个俗人。这样想来的话,他那毫无破绽的人生履历就显得尤为可疑了。难道这位其实是一个藏身不露的高手?或者说这是他转生延寿的无垢之体。
蔡勋如想起道行狩猎中那难以更改的恶劣“运道”,之前能够撞上谭孝恭,撞上张战,屡屡招致最坏的结果,那么最后撞上这么一位,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蔡勋如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索再三,犹豫再三,罢了,罢了,若是再遮遮掩掩或许下场会更加糟糕。
“苏合先生,艾丽丝阁下,我并非对两位有所隐瞒,实在是心中惶恐,怕触怒二位。”
“嗯,嗯。”孙苏合继续不动声色地喝着芝麻糊点着头。
艾丽丝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蔡勋如笑笑不说话。
“遗迹。”蔡勋如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出了这个词语,虽然老爷子从来不与他谈论有关遗迹的事情,但这么多年,他也隐隐约约知道,遗迹并不只有那么一处,其中涉及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惊人秘密,对于任何知道遗迹的人来说,这都是不可谈论的绝对禁忌,而老爷子之后的行踪也与遗迹大有关系。
蔡勋如说出这个词后立刻紧张地用隐蔽的目光观察孙苏合和艾丽丝的反应,艾丽丝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凝,而孙苏合却像听到一个普通的词语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继续喝着芝麻糊。这人好深的城府啊,蔡勋如越发坚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继续说道:“除了老爷子之外,便只有您二位对遗迹有所了解,而且,似乎你们对遗迹的了解更在老爷子之上。我知道老爷子接下来要做的事与遗迹大有关系。”
“如果说我还有一丝希望能够见到老爷子的话,”一提到老爷子,蔡勋如禁不住眼眶发红,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那就只有在您二位身边才有可能。我蔡勋如愿意供您驱策,只为这一丝希望。”
孙苏合看向艾丽丝,艾丽丝微一点头,蔡勋如说的是实话。
原来如此,真是个痴人啊。
孙苏合喝完最后一口芝麻糊,站起身来,还是和艾丽丝商量之后再慎重地作出答复吧。
“先回医院吧。”
蔡勋如也不奢望立刻就能得到答复,点点头,跟着站了起来。
艾丽丝起身摸了摸背包,脸色一囧,拍了孙苏合一下,“哎呀,我没带钱呢。你付吧。”
“啊?你不是说请我喝糖水吗?”孙苏合一摸口袋,“完了,我也没带钱包。手机钱包都没有。”
“你约会,你不带钱包的啊?啊真是。”艾丽丝没好气地捶了孙苏合一拳,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蔡勋如,“嘿嘿,老蔡,说好请你喝的,我回去还你钱啊。”
“不不不,理应我付……”蔡勋如话说到一半卡壳了,他想起来自己身上也是光光溜溜,半毛钱没带。
三个刚刚还在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于无物的人,此时却摸遍全身摸不出几十块钱来。三个人一下子陷入了难言的沉默,连空气都似乎尴尬住了。
蔡勋如想了一下,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暂时记账,他是这里的常客,和这个老板有时也能聊上几句。他正要自告奋勇地去和老板拉关系,艾丽丝突然笑着说道:
“没事啦,找到付钱的人了,呵,我发现陈建明那小子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