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西山杨氏除了杨君山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黄庭道祖?”
说罢,见得桑无忌一脸冷笑,对于七阳道人的反问不予置评,七阳道人神色便是一怔。
稍稍冷静之后,七阳道人迟疑道:“难道是西山杨氏又请来了什么强力外援?又或者,又或者是那杨君山并未身死,而且还从域外归来?”
说到后面,七阳道人的语气甚至有些发颤,如若杨君山果真尚未身死,他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流火谷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弑仙道人”的愤怒。
想明白这些,七阳道人语气再次放软,道:“桑道友,此番谋取西山杨氏,我流火谷可全都是在协助桑道友和贵派灵溢宗,若是因此而遭到西山杨氏反扑,道友和贵派可不能袖手旁观呐!”
见得敲打七阳道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桑无忌这才冷哼一声,道:“慌什么,西山上的黄庭道人并非杨君山,况且那杨君山也决然不可能生还!”
七阳道人有心想要询问桑无忌这般笃定杨君山已死的原因,但临到嘴边却是问道:“桑道友如何便笃定西山上那位黄庭并非杨君山?”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其实并非好事!”
桑无忌心中明白七阳道人想要知道什么,警告了七阳道人一句之后,才道:“杨君山的身上一股子泥腿子土味,远在几里之外老夫都能闻得到,而西山上那位却是一身精纯生机,显然与老夫同为木行一脉,否则老夫也不会在西山守护道阵的遮掩之下还能感应的此人的存在。”
“桑道友神通手段果然厉害!”七阳道人立马拍了一句。
桑无忌对于七阳道人的奉承并不感冒,轻叹一声,道:“老夫此番谋取西山杨氏原本极有把握,但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阻断西山守护道阵的五行地脉循环,原本老夫看准的乃是木行地脉,然而在察觉到西山之上居然还隐藏着一位木行一脉的黄庭道祖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事不可为,且不说有一位黄庭道祖坐镇,你我未必能够占得优势,就算木行地脉被截断,这位黄庭道祖也完全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接续整条大型地脉,五行雷光道阵不破,你我所谋一切皆是枉然,老夫这才急忙带着你离开西山,甚至不惜冒主动暴露你我关系的风险。”
“尽然如此危险?”七阳道人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
桑无忌闷哼一声,道:“知道为什么当初在西山守护大阵的空间门户处,老夫为何让你先行离开么?”
不等七阳道人回答,桑无忌已经接着道:“那是因为老夫当时虽然将杨君琪暗中劫持,可在那五行雷光道阵之下,你的生死又何尝不是在杨氏的掌控之中?老夫让你先走却又不强行将杨君琪带走道阵之外,为的便是要与杨氏做一个交换,用杨君琪的命来换你的命!”
说罢,桑无忌又是一声长叹,道:“可怜老夫那女儿为了阻断西山之上的大型地脉怕是已经暴露,此番却是要陷在那西山之上!”
七阳道人闻言这才恍然,而后面露心服感激之色,道:“多谢道友救命之恩,之前却是在下孟浪了,还请道友千万勿怪!至于道友女儿,想来吉人自有天相,那杨氏也未必会对道友之女下杀手。”
桑无忌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七阳道人心中却是暗暗警惕,这桑无忌为了图谋西山杨氏,连自己的女儿说放弃就放弃了,心性凉薄至厮,心中不由隐隐有些后悔与其合作。
然则灵溢宗势大,如今事已至此,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想到这里,七阳道人忧心忡忡的问道:“那么接下来在下该怎么办?此番西山谈判无疾而终,怕是西山杨氏已经察觉到你我联手算计的可能。”
桑无忌冷笑道:“慌什么?只要不是杨君山生还,西山之上便是尚有一位黄庭又能如何?更何况老夫以为那黄庭道祖不定是杨氏付出了何等代价才请来坐镇,又能在那里呆多长时间?杨氏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
七阳道人恍然,道:“道祖高见!”
桑无忌淡然道:“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你的流火谷不是早就对杨氏掌控的两半个县域感兴趣么,此番索性便强取了去又能如何?别告诉老夫你流火谷没这个实力,杨氏家族大半的战力可都已经被牵制在了怀瑜县。”
七阳道人面色一苦,道:“道友说得容易,然则西山之上可是尚有一位黄庭道祖,且如今那杨君山的大弟子却又进阶道境,想要从杨氏手中占得便宜谈何容易?”
桑无忌目光一闪,淡淡道:“七阳道友放心,那道人为杨氏站台也就罢了,若公然与本派作对,那说不得老夫也要以大欺小了。”
七阳道人虽仍面有难色,但在桑无忌略带煞气目光的逼视之下,只能无奈的点头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