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许多,而这东胡又是铁桶一块,尽在她掌握,但破绽毕竟是破绽。
更何况现在丁宁明显急着去东胡,为何一定要等到那名女子到了之后再动身?
暴风雪之中,荒原上辨别方向便极为困难,更何况积雪厚重,寻常车马更是难行,极度的严寒加上长途的跋涉,便是修行者都极难抗御。
此时距离乌氏这片营帐已经并不算远的雪原里,有一群青色的狼群在拖曳着数顶如帐篷一样的撬车,破风雪而前行。
其中的一顶帐篷里,有一名丁宁在等待的女子。
这名女子有着让人一见便难忘记的绝丽面容,自然便是长孙浅雪。
丁宁沉静下来,也和老妇人一起看着风雪。
她在穿着风雪而来。
他在等着她来。
……
一名黄袍男子站在白色灵气缭绕的灵泉一端。
他很紧张。
紧张来自于他第一次站在皇后的书房里。
还在于他前面的一任只是十余日便死于非命。
“放!”
灵泉的另外一端响起一个冷漠而简单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一震,甚至几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直视皇后的面容。
“放?”
他以为自己听错。
他是胶东郡此时能够直接和郑袖对话的人,知道的自然比长陵绝大多数权贵都要多。
自岷山剑会之后开始,胶东郡便损失惨重,尤其大浮水牢被劫,林煮酒都顺利逃脱,和白山水等大逆混为一处之后,胶东郡便都有了些恐惧,更不用说接下来发生的灵虚剑门之变。
如今好不容易查出了那名与劫大浮水牢有关的商家孤女的下落,在他看来便是大有文章可做,或许便能以此为突破口开始反击,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并不发难?
他难以理解,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十分的确定。
“放。“
又一声同样冷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廓。
这名黄袍修行者不敢再有任何的话语,弓着身体,看着地面后退离开。
“告诉家里,即便巴山剑场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但依旧只是不敢见光的蝼蚁。”
就在这时,冷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是害怕,也太早了些,所以不需要怀疑和质疑我的决定。”
“不要做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否则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会将他杀死。”
顿了顿之后,长陵的女主人缓慢而清晰的说道,“你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明白,我不是没有杀过胶东郡的人,不是没有杀过自己家里的人。”
黄袍修行者退去的脚步声里都带着一种恐惧的颤音。
连接着这间书房的甬道如神道,道路两侧的卧兽和铜像,都是在嗡嗡的震颤。
很显然,从胶东郡走出的这名女子,现在不只是在镇压长陵,同时已经在开始镇压胶东郡。
但是她能胜么?
这名黄袍修行者对于她和对于她所决定的今年春里的战事,都没有任何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