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带着小队的成员在武装部补充了装备和物资之后,又换乘上两辆新申请的皮卡轿车,大家分坐两辆车上,开始朝着北边立新村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陈斌等人还看到几只同样赶赴那个方向的队伍,大家都互相挥了挥手打了招呼。
“坚固的防线往往都是被从内部攻破的,”乔兴宇突然感慨道,“有些人真是不作死不舒服。”
“你是说余刚?”坐在这辆皮卡里面的人是乔兴宇和猴子,刚才乔兴宇的话让猴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余刚。
“唉,作死的虽说都死了,但是也把其他人给害惨了,”乔兴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附近的田地逐渐多了起来。
另一辆车的驾驶室里坐的是魏启明和陈婷,因为皮卡只有两座,多出的人得待在后面的无车顶货箱里。考虑到冬天外面吹着冷风,陈斌和大飞就让陈婷留在车内。
“这种活干起来比跑腿有劲多了,”大飞和陈斌背靠着驾驶室坐在皮卡的货箱里,两人望着路边往车后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树木,心里突然又怀念起以前的生活。
“想要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真难,”陈斌说道。灾难之后,他每一天几乎都是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中入睡的,最初心里牵挂的人是阿彩,后来随着同伴越来越多,他肩膀上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卸下这副担子的打算,但是家福超市的那一场大火让他重新明白了一个道理——灾难中没有人能轻轻松松地活着。
立新村离武装部东滩分部的直线距离有十公里左右,大家在路上还需要绕一些路,所以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东滩国际会议中心以北的区域陈斌他们还没有来过,皮卡行驶在这种乡村水泥路上,路旁是一棵棵大叶女贞,这种树又叫冬青、楨树,最高可长到十多米。马路左右挨着路沿的地方各有一条排水渠,在排水渠的后面,广袤的田野上到处都是黄绿相间的景象。
附近的地里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偶有一些用于耕种的机械被孤单地停在田间,远处的电线杆比那些机械显得更加寂寞,因为在它们顶端架设的电线上,连麻雀都看不到几只。
“怎么附近一个人都看不到,”大飞突然问道。
“可能是被立新村的丧尸事件给波及到了吧,换做我是在这里干活的人,要是听说附近有丧尸出没,我肯定不敢单独留在野外。”陈斌想了想说道。
“说得也是,”大飞点了点头。
陈婷转过头朝驾驶室背后的玻璃窗望了一眼,从她的位置只能透过玻璃看到陈斌和大飞靠在上面的背影。女孩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他们这样坐在后车箱里会不会被风吹得冷啊?”
陈婷的心里一直都很在意陈斌,只不过因为阿彩的缘故,她将自己内心当中的情愫悄悄地压了下来。
陈婷对陈斌的感情只有妹妹陈彩玲清楚,然而她自己心里的态度就如同在派出所里那个晚上对陈彩玲说的那样,“遗憾这个东西,我一直以为是人生路上最亮的一道风景线,说不清也道不明,就是这样。”
她是理性的,也是骄傲的,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再喜欢也不能去抢。
“停车!”就在陈婷有些发愣的档口,陈斌突然用手拍了拍驾驶室背侧的玻璃。
魏启明将车子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猴子也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乔兴宇推开车门朝陈斌问道。
“我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一个人影,”陈斌带着枪从车箱中跳了下来,他跑到路边指着不远处的几颗树后。
“哪?”大飞跟了下来,朝着陈斌指着的方位望了过去,“那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我刚看到有东西动了,”陈斌说道,“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大飞跟了上去。
“你们在这边等着,”乔兴宇朝猴子和魏启明等人叮嘱了一下,自己也跟了过去。
三个人迈过路旁的水渠来到田里,冬日里田间的土壤微硬,鞋底踩在上面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远处两块田地的分界处被种上了一排矮树,刚才陈斌指着的方位就是那里。
陈斌等人小心地靠近着,他开始朝那个方向喊话,“谁在树后面,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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