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陈斌对陈盛的判断还是很信任的,既然他说没有把握,那就肯定不适合放无人机出去。
此刻沙船已经驶进了长江口,大家光凭肉眼去观察,江面上如果有船只出现的话,那倒不难发现,但是岸上的情况要么被建筑遮挡,要么就是隐于树木之后。
“要是今天没有什么发现,咱们回去之后在船上装个可以发烟的装置,”乔兴宇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在找人的时候,也可以让人找我们。”
“这个主意好,”陈斌点了点头,“江边风大,烟幕的效果比声音要好很多。”
“这些石墙是什么?”陈盛指着沿岸那些用块石和条石砌筑而成的陡墙,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海塘,”王平跑郊区跑得比较多,对这个东西颇为了解,“属于挡潮堤坝,咱们华国沿海的地区比较常见。”
“咱们一路过来,为什么有的地段有,有的却没有?”陈盛继续问道。
“不太清楚。”王平以前的工作是记者,并非水利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刚才陈盛问到的这个更有深度的问题他解答不上来。
“前面不远就要到淞沪长江隧道了,”乔兴宇望着船头的正前方,目光凝视着那里。
“江面上波浪滔滔,江底下车轮滚滚,”王平不自觉的念起了当初自己为这条隧道所写的新闻稿中的一句话。
“这条隧道很有意思,”乔兴宇说道,“属于“南隧北桥”工程中的一部分,这项工程包括了淞沪长江大桥和长江隧道两块。它以隧道方式穿越长江南港水域,又以桥梁方式跨越长江北港水域。”
见大家除了王平之外都不是很理解,乔兴宇又进一步解释道,“从沪东新区这边到崇明岛去,得经过中间的长兴岛,沪东新区连接长兴岛的通道就是长江隧道,而长兴岛另一侧连接崇明岛的通道则是长江大桥。”
“嘿,这就好办了啊,”猴子一拍大腿道,“让老魏到隧道那靠岸,咱们上去找个车子从隧道里开过去不就得了。”
“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乔兴宇摇着头笑了笑,“我个人的看法是,隧道里可以通行的概率几乎为零。”
“为什么?”猴子有些不解,他没来过这里,也不清楚隧道中的情况。
“七叔之前说崇明的船去到华家老宅,还有先前咱们在海面上看到过船影,我断定崇明岛对外的交通工具绝对是以船只为主,长江大桥还有疏通的希望,但是江底隧道却没有可能。”
“隧道在水面几十米以下的深处,如果是在灾难之前,那依靠政府的力量疏通它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灾难爆发的时候,进岛或出岛的车流一定十分混乱,隧道桥梁之类的交通通道肯定会很拥堵,在桥上还好一点,疏通时把车子推下去丢河里或江里就好,但是隧道内的清理工作会比外面要困难上十倍。”乔兴宇继续说道,“而且走陆路的话,危险很大,哪怕隧道是通的,谁又知道在里面或者在它的另一头,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呢?”
陈斌点了点头,乔兴宇对前方那条隧道的分析很透彻,他们这次出来也就六七个人,在陆地上长途跋涉的话无异于找死。如果不是摸熟了川杨河的流向情况,大家也不可能来到离看守所这么远的地方。
当然今天能走到海边,就标志着他们寻找崇明避难所的行动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陈斌在刚才过来的路上也想明白了,这种事情是需要看机会的,上天已经让邓五七把崇明的消息带给了他,剩下的就是看他的本事和耐心。
无法一蹴而就的事也不能勉强,他们还有时间和空间,只要每一步都踏实地踩下去,希望怎么看都很大。
“现在咱们就在隧道的头顶上,”船只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乔兴宇用脚掂了掂沙船的甲板,他已经看到了岸上那显眼的隧道入口。
“这水底下真能建隧道?”猴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趴到船舷边朝江水中望去,可惜视线却被浑黄的江水所挡住。
“当然能,说起基建,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在这一点上,华国可以对全世界所有国家说上一句‘论基建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乔兴宇引用了一部电影中的台词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还有南海那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我们不生产海岛,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吗?”陈斌被乔兴宇的话逗乐了,乔兴宇说的这两个梗他都懂,于是自己也借了一句广告语附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