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他愿意用付出所有。
老天爷,他望向窗外越来越明亮的月光,能不能听见他的愿望?
第二天一早,温茶爬起来,吃过饭后,就在桌上看书。
阿翠拎水来浇鹿角海棠时,提了句:“今日是七月半,盂兰盆节,夫人要去山上祭祀,您要修书一封么?”
温茶放下手里的书:“备纸墨。”
阿翠麻利的将东西准备好,看她写好一封信后,感叹了一句:“您已经快一年没回去看过夫人了,也不知道别庄境况如何,若是王爷在府上,还能求道省亲的指令。”
温茶转身从床头的八宝金丝盒中取了一小叠银票:“把这个一块送去。”
阿翠应了一声,忧愁道:“之前的饰品都当了,您的嫁妆也所剩无几,王爷若再不给账房钥匙,以后我们可如何是好?”
温茶瞥着她,微微一笑:“这些事儿,不该你操心,赶紧送信去。”
阿翠不再多舌,垂着脑袋便出去了。
春莲站在门口,也是叹了口气,这王妃活的还不如一个总管,真真是憋屈。
顾亭云从鹿角海棠里探出视线,他眼睛微红,一晚上都没休息过,听到阿翠提嫁妆后,心里又是一痛。
当初相府把人嫁过来时,嫁妆虽排了长队,但实际的东西少的可怜,他当时还暗中讥讽过温茶几句,说她不得宠,上不得台面,后来他心眼小,不止没给温茶账房钥匙,就是后房平日里打点的钥匙也没给她,就等着看她用光了嫁妆,看好戏呢,现在想来,真想几耳光打死自己。
他心里悔到了极点,只觉自己同林桃,还有相府那群刽子手没半点区别。
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些悔不当初的事。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温茶越是淡然,他就越是相形见绌。
只能偷偷摸摸的看着温茶,力图让自己离她近些,再近些,可再如何靠近,也挽救不了心的遥远。
阿翠把信送出去之后,温茶又同她去外面收了些玫瑰花做糕点。
下午,阿翠从外面得了消息,说是秦振回来了。
秦振是秦书玉的二哥,原主的二表哥。
前些日子西疆传来消息,说是秦二少智勇双全,骁勇善战,在战场上,用妙计退了西疆的狼族,在新皇的召令下,不日班师回朝,听受封赏。
温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收到消息时,还有些发愣。
阿翠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表少爷今日同表小姐一起去祭祖了,明日皇上就会论功行赏,定是要当上大将军的,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您。”
温茶哭笑不得:“二表哥十六便上了战场,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恐怕早就将我忘干净了。”
“您说什么呢?”阿翠笑着给她倒了杯茶:“您和表少爷那可是打小的交情,您就如同他的亲妹妹,他怎会忘了您。”
温茶但笑不语,唯有眼睛深了深。
阿翠却对秦振颇有期待,暗自希望他能替温茶撑腰,凭表少爷的战功,封了将军后,就是王爷,也不敢硬着来。
一旁的顾亭云听她们左一个表少爷,右一个二表哥,听的都快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