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薪也不犹豫,立即喊了三个妹妹过来。
沈多旺坐在板凳上,让舒薪找了一根长竹竿来。
又让舒薪几姊妹拿着一根短短的树枝,用力朝前刺,方法不对,用竹竿指点一下。
不对再指点一下。
一下一下的朝前刺,最疼的还是手臂。只一会姐妹四人都有种吃不消的感觉,但想着这个世道越来越乱,一点不敢偷懒。
练了一个上午朝前刺,下午便右手反手朝后。
“注意力道,一定要稳准狠,当敌人制住你们的时候,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反击,既然学了,就好好学,这夺命三招虽然简单,但要掌握要领,也不那么容易,等练上几天,让虎子来试试!”
舒薪几姊妹点头,又忍着认真比划起来。
沈多旺瞧着,心里暖意融融。
他的伤其实细心养着,早已经好了,但为了赖在这里,一直装着自己走不动路,走两不就喘不上气,头晕的厉害。
为此,舒薪会开口留他,虎子也会开口留他。
阿爷、阿奶以及柳氏都会开口留他。
他就有点装上瘾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三,舒薪几姊妹也感觉手腕不那么酸,有劲多了。
沈多旺才喊了虎子过来。
“虎子,你和阿薪她们比划比划!”
“……”
虎子犹豫。
他一个大男子,和几个妹妹比划,要是弄伤了她们怎么办?
沈多旺却让舒薪几人拿了稻草,和钗子那样细长。
“虎子,你一手掐住阿薪的脖子,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推!”
虎子犹豫了一下,按照沈多旺所言做,到底还是小心的很,怕真伤了舒薪。
只是变化就在那瞬间,舒薪像泥鳅一样闪躲开,手里的稻草刺在了虎子的喉咙上。
“……”
“……”
虎子僵在原地。
刚刚如果舒薪手里是匕首或者尖锐的发钗,他已经命丧黄泉。
舒薪没想到沈多旺教的这三招这般好用。
沈多旺满意点头,“菜花你来!”
菜花含笑点头,朝虎子说道,“虎子哥,你可要小心了!”
“嗯!”
虎子依旧掐住菜花的脖子,捏住她手腕,推着她后退,菜花却快速转身,将稻草刺在了他心脏位置。
“……”
“……”
菜花见中了,笑嘻嘻的走到葱花身边,跟葱花小声说了几句,葱花点头,走到虎子面前,“虎子哥,开始吧!”
虎子点头,这次是打起十分精神,防备着葱花,也特别注意不要让葱花伤到喉咙和心脏。
只是虎子却忘记了,这夺命三招,夺命的地方定是有三处,所以当葱花的稻草刺在他腰间的时候,虎子震在原地。
好一会才叫了出声,“你们为什么忽然这么厉害了?沈大哥,你教了她们什么?我也要学!”
舒薪四姊妹笑的开心。
沈多旺但笑不语。
这夺命三招适合女孩,去不适合男孩。
但虎子既然要学,沈多旺也教。
柳氏在门口看了一会,笑着转身回去了厨房,和阿奶说了一会子话,想了想又去抓了一只兔子杀了。
阿爷帮着把皮剥下来洗干净拿到后院去晾干,到时候拿来做围脖。
家里日日鸡汤,吃的有些腻味,只是该吃还是要吃,一人一碗,必须吃。
晚饭是红烧排骨,加上一个兔子肉,再炒个青菜,炒个豆芽,煮一个豆腐皮汤,简简单单五个菜,说不上顶顶丰盛,但也不差。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等着虎子扶沈多旺过来。
沈多旺走的很慢很慢,舒薪忍不住上前扶了一下,“沈大哥慢点!”
大家都是坐板凳,沈多旺则是坐椅子,还垫了厚厚的垫子,背后还有靠枕。
这是舒薪特意做的,里面是一些不怎么好的棉花,做了好多个形状各一,沈多旺家里每个人都放了一个在床上。
“吃饭吧!”阿爷沉稳出声。
这个家,他辈分最高,吃饭这种事情,自是他先开口。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可以说话,偶尔说道兴起时,还会笑出声,没有食不语那么许多讲究,只是说话都闻声细语,大的照顾小的,小的孝敬老的。
沈多旺很喜欢这样子的氛围,吃的就比较多。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胖了。
饭后,舒薪几姊妹收拾、洗碗、扫地,虎子也没闲着,喂狗、喂马,把明天要用的柴搬进厨房。
阿爷陪着沈多旺说话,却不问沈多旺为什么伤了,什么时候走。
“你都教了阿薪她们什么功夫,瞧着很是厉害呢!”
“几招制敌的敲门,虎子虽然不用学,但若是知道有这么几招,以后会少吃很多亏!”
“何止是吃亏,这分明就是要人命嘛,就是辛苦你了,身上还有伤,却要费心教她们几个!”阿爷说着,给沈多旺倒了蜂蜜水。
这是舒薪坚持的。
喝水一定要煮,夏天吃冷的没事,冬天却一定要热的,晚饭后来点蜂蜜水,为此还费了大价钱买了好几罐子。
沈多旺端着喝了一口,心里甜滋滋的。
“我反正也无事,又没地方可去,能教她们一些防身的功夫也好,我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她们…”沈多旺说着,声音一哽。
他是想在这样的家庭里过一辈子的。
长辈慈爱,晚辈孝顺。
看豆花逗着小弟、幺妹,两人咯咯咯笑的无忧无虑。
“要真不愿意回家,就留下来吧,只是为了不惹来闲言碎语,你怕是不能出门的,就算出去,也得晚上才行!”
“多谢阿爷,那我就打搅了!”
阿爷笑笑不语,蔓延慈爱的看着院子里玩耍的豆花、小弟、幺妹。
虽不是亲孙女,却胜似亲孙女。
天黑了,大家便坐在堂屋,围着大火盆烤火说话,边上放几个番薯,或者丢几个板栗下去烤,豆花则一个劲的盯着,就怕板栗爆开找不到。
虎子最喜欢逗她,没事就跟着抢吃的。
舒薪、柳氏、菜花、葱花、阿奶剥着板栗,准备明日炖鸡汤。
小声的议论着。
“六福家好像要卖鸡!”阿奶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舒薪闻言,忙问,“都卖掉吗?”
阿奶点点头,“不止是六福家,村里好多人家都打算把鸡卖了,换成钱存放起来,这不怕土匪嘛,更害怕遇上官兵来抢!”
舒薪拿着板栗的手一顿,“官兵应该不至于吧!”
“就是怕呢!”阿奶说着,看向阿爷,“老头子,咱们还得藏一些粮食去山里才行!”
阿爷点头,“我明日跟虎子再去挖个坑,只是家里大水缸没了,得去镇上买!”
沈多旺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听着,小声劝道,“倒也不必这般紧张,这云州是云王的封地,云王不会让封地里土匪猖獗,更不会让官兵抢了老百姓粮食,在一个家里也不能一点粮食都没有,一旦官兵、土匪来抢,若他们只是来求财,却见家里屋子修的这么好,却没有粮食,定会猜测把粮食藏了起来,到时候动手怕是要吃大亏,索性把粮食都留下,钱财大数藏起来,小数留在家里,若是问起来,就说都买了粮食,倒也说的过去,手里有钱,就算贵一些,也能买到粮食,实在不行就搬去山里,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饿着!”
舒薪仔细去想沈多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阿爷,咱们听沈大哥的,咱们这个家,是娘当家,所有钱财都是娘管着的!”
这点必须统一起来。
舒薪倒不怕几个妹妹会漏泄,她们把钱财看的最重,怕是宁愿死,也不会说她手里的钱财最多。
一家子坐在一起商量着最坏的打算。
就算有官兵、土匪,可以丢弃家里的任何东西,但人必须平平安安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