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想告诉我们她有一个苹果手机在凶手那里,那又有什么用呢?”徐胖子不解地问道。
孙瘦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苹果手机有定位功能,我们只要上网就能够找到它的位置!”可是突然他又失望地低下了头,“可是我们不知道她的Apple ID账号和密码,怎么定位呢?”
“这个我想她已经告诉我们了。”
“已经告诉我们了?”孙瘦子望了一眼徐胖子,徐胖子也望了一眼孙瘦子,两人一脸地茫然。
小要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解释道:“‘日中则昃,月盈则食’,这食指和中指暗指了这句话。”
“这句话什么意思?”徐胖子歪斜着脑袋问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太阳到了正午就要偏西,月亮到了最圆时就必定开始亏缺。比喻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姜志郎双手交叉微笑着答道。
“可我还是没听明白。”徐胖子依旧摸不到头脑。
小要指着照片中被害者手提包的挂件,进一步解释道:“像她这种有点智商懂得在死前留下暗号的女人,不会给我们那种压根找不到的信息。纵观她所有的物件且结合她是个手机控,因此我得出以下推测:把这个挂件上的一行英语字母以及数字反过来来看,就是她苹果手机的Apple ID账号和密码。”
“真的假的?!不是吧?!”徐胖子简直不敢相信。
而孙瘦子则当即从背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浏览器直接反着将那挂件上的英语字母以及下面那行的数字输入。奇迹果然发生了,地图上显示了那个GPS定位点的位置,那里我们万般熟悉就是我们刚才还去过的“布鲁不哭人偶店”的地点。
“孙瘦子,抱着你的笔记本,随时观察着那个点有没有移动!”小要说着便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大喊道:“快,我们快走!”
姜志郎迅速冲到了门外,将停在对面的警车开了过来,小要朝他比划了个大叉,对他喊道:“警车太显眼了,疑犯听到警笛声一定会第一时间逃走的!我们打的过去!”
姜志郎点了点头,立马从警车上走了下来,挥了挥手唤来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最多只能坐四人,身为警察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勉强着和我们这群小屁孩挤在了同一辆出租车上。
2021年10月19日17点22分
不一会儿我们再次回到了“布鲁不哭人偶店”。我们的车刚刚停在了那家人偶店的对面,疑犯的位置便就开始移动起来。
从人偶店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带着低帽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难辨男女之人快速地乘上了一辆出租车飞快的往前开去。
“就是他!就是他!”孙瘦子指着那辆出租车的方向,大声喊道。
“司机,快开!我是警察,跟上前面那辆车!”姜志郎亮出了他的警官证,命令司机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飞快地往前驶去,牟足了马力,穿了小道,终于在第四个路口挡在了那辆出租车前。
姜志郎飞快地跳下了车,用力敲着那辆车的玻璃,亮出了警官证,“下来,我怀疑你与一起连环杀人……”姜志郎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的人便抬起了头露出了那金发碧眼,“What?What‘s your mean?”
姜志郎停顿了三秒钟,又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是老外,我就不敢逮捕你!”
“第一下,姜叔叔,不是他!不是他!”孙瘦子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姜志郎说道:“姜叔叔……姜叔叔……那个,那个手机的位置……在第三个路口的时候……停止了。”
“什么?!停止了?!”姜志郎一脸诧异,尴尬地望向了眼前的老外,微笑地说了一句:“welcome to China!”随后便领着我们快速地逃离了那里。
2021年10月19日17点35分
回到了第三个路口,我们在路旁的垃圾桶下发现了死者的苹果手机。然而上面凶手的指纹早已被抹去,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可恶!应该就是那辆车啊,可是我们一直紧跟着它,我们和它一样一直处于疾驶的状态,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抛掉手机才是。”孙瘦子不甘心地说道。
“也绝不可能是那个老外,我刚刚找人核实过了,车上的老外今天才来的中国,而且还是第一次来中国,根本不可能犯案。”姜志郎点了一根烟,长长地吐了一个烟圈。
“凶手究竟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又是怎么让她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着凶手走,最终使得她们自杀的……”徐胖子揉搓着头发。
“等一下,你说什么?”小要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说凶手究竟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徐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复述了一遍。
“不是,不是,下一句!”小要皱起了眉头。
徐胖子看了我一眼,又再次复述了一遍:“又是怎么让她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着凶手走,最终使得她们自杀的?”
“对,就是这句!”小要兴奋地笑了起来,扫视了一眼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我真蠢,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为什么那些受害者会自愿跟着凶手走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的本职工作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什么?!他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我们只怀疑了乘客却没怀疑司机!可是也不对啊,就算那个嫌犯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可是他又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抛走手机的呢?”
小要把那台手机放在了我们的面前,又把那台手机反了过来,手机上面缠绕着一些玻璃胶同时还绑着一块吸铁石。
小要解释道,“当凶手从出租车的反光镜里发现被一路被跟踪后,他第一反应应该就想到了手中的死者的手机。于是他便将吸铁石绑在了手机上又用玻璃胶缠绕了几圈。当我们的视线全都被姜志郎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所吸引,他便快速将手机抛出吸到了正巧从另一边驶过的某辆车上。车在开动的时候手机被吸在上面,然而当车停在路口时,车身的震动便使得手机掉落了下来,缠绕着的玻璃胶减少了手机滑动时的阻力,它便自然地滑到了路旁,不小心地掉到了垃圾桶的下面。这前后或许只有一两分钟的时候,可是却为他提供了不可能是凶手的证明。”
小要的猜测,不,是推理,精彩绝伦,听得我们都呆在了那里。如果真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的确那个司机无疑是第一嫌犯。
顺着小要的这番推理,姜志郎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那名司机的身上。据姜志郎所调查,那名司机原名洪宝鑫,是那家“布鲁不哭人偶店”店长张肖严的前夫,他们两人在十一年前有过一个十岁大的女儿。然而由于洪宝鑫常年只顾工作,完全冷落了母女二人,导致女儿孤僻,时常在校园中收到欺凌。终于在某个雾色朦胧的夜里,女儿来到了小树林里自杀,而其死状就和她最喜欢的那具人偶一样。
现在洪宝鑫年近六十了,人过半百可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他时常会想起女儿,每当想起女儿时他便会孤身前往“布鲁不哭人偶店”,摆个木凳,在门口画画。
姜志郎顶着莫大的压力,好不容易终于申请到了搜查令。虽然这个凶手几乎销毁了一切的线索,可他却将案发现场画成了一副副的油画供奉在了女儿的祭台前。
姜志郎问他,女儿的死和那些无辜的死者没有丝毫的关联,他为什么还要牵扯其他人?他告诉姜志郎这是一种补偿,为自己身前对女儿不闻不问,让她倍感孤僻,最终自杀而死的补偿。他为女儿送去了一个又一个的伙伴,让她在新的世界,能够有无数人的陪伴。
姜志郎又问他究竟是怎么让那些女孩自己自杀的?他的回答很简单,比他和女孩谁死的更快。他用抢指着女孩,让女孩们自己拿着小板凳,走进小树林里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然后用计时弹弓把枪架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对女孩说道只要她们把绳索套在脖子上推倒凳子能坚持三分钟,子弹便会自动开枪射穿他的胸部,不然他就会用抢一枪打死女孩。
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几乎每个人都会选择那极为渺茫的希望。就这样那些女孩们都着了他的道,却没曾想断命的粗绳一旦套上了脖子,是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当我们从姜志郎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不知为何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晚来了的父爱,将一切的痛苦全都强加在了别人的身上,又算的上什么补偿?不过只是痛苦的叠加,罪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