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柒对于谋略一事也帮不上忙,便又在古道寺里呆了几日。
又过了几日,中蛊之人已进入了苍国,闻人赫和花灼大早不见人影,连带被抛下的还有女皇陛下。
“回去就给朕继承皇位,听到没?”女皇陛下坐在石桌旁再次重复。
远处是青山绿水,空中摇曳着花香,没有权利繁华的纷扰,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却是极容易令人安定下来,心生向往。
这便是闻人赫努力毁掉懿国,设局二十多年除去残余势力,最终想要看到的画面。
染柒眸光微动,叹了口气,再次闲闲看她一眼,继而也重复,“不要。”
“你敢不要?这是朕的旨意,你莫不是想抗旨?”
“嗯。”
“......”
见她娘有暴走的倾向,染柒赶忙道,“我觉得您和父君管理苍国就极好,又何必委托于我。”
谁知女皇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冷静而诚恳地指出,“错了,朕并非想委托于你,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蠢东西,朕只是想变相地把苍国这个烂摊子交给花灼而已,万不可自作多情。”
“......”
然而,染柒到底看出了她的意图,“到时候母皇把苍国交予儿臣,不会直接跑了,带着父君浪迹天涯去了吧?”
女皇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染柒扯了扯嘴角,“儿臣并不想要,若不然母皇将皇位传给其他姐妹......”
“他们都不是朕生的,”染柒没说完,女皇直接打断了她,对上染柒讶异的神色,她坦然道,“他们都是懿国五皇子的人,这其中是你父君安置的,如何办成的母皇也不知。”
染柒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母皇的奏折......”
“哦,那也是你父君批改的,朕就在一旁画画。”女皇陛下回答的极其果断,毫无羞愧之色。
她一提画画,染柒难免想起那个时候被抓去谈话时,女皇在那涂着她的画像...
“......”
染柒面色僵硬,又道,“那您说的,我父君其实是个只会绣纹的小商贩......”
“那个是真的,”女皇陛下很是认真,“不过你父君不会绣纹就是了,朕将其娶回来才知原来娶了个草包回来,真是心疼死了朕的金银财宝。”
染柒眨眨眼,“母皇...”
“嗯?”
“父君在您身后,您自求多福。”
“!!!”
染柒见着女皇陛下提着裙摆一溜烟就跑了,她父君在其身后沉着脸,一个动作直接将其抗走,难免发笑。
花灼过来抱着她,在她颈窝上蹭,染柒被他弄的有点痒,偏头,那张艳丽的姝容映入眼帘,哪怕早已看过多次,但每每都会不由思绪一晃,她稳了稳心神,问他,“事情处理完了?”
染柒不知那个名为“子休”的人和花灼有何过节,但唯一知道的是,那大概也是个懿国当年的风云人物。
也是如今,最后一个中蛊之人。
这盘棋不仅三皇子和五皇子在下,子休和花灼同样在博弈。
他的背后是蓝天白云,绿葱葱的树叶打着旋落下,清风吹拂而过,耀眼阳光铺散,落下斑驳橙黄的剪影,那人如融入风景内,构成了最为唯美的画卷。
染柒再次失了神。
“嗯,处理完了,”花灼吻了吻她的手,含着笑意的眸光浓黑,凝视她,如有缱绻缠.绵之意,“再过两日,我们便能回去了。”
花灼没告诉所有的人的是,“子休”二字,只为字,他还有个姓氏,是“花”。
花子休,是他的哥哥。
亲哥哥。
这场三皇子与五皇子间的斗争,花灼从一开始便没有犹豫,他选的其实是...
五皇子。
而这,才是他在其中含糊其辞他所处位置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