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时,障眼法通常会被他给撤了去。
此时,他正低头垂眼,脸色淡淡地看着公文,白皙的侧脸线条精致流畅,眸子里却没什么情绪。
一袭白衣,漆黑如泼墨般的长发拢在身后,周身散发出的疏离冷傲气质达到了极点,看上去就难以亲近,如同巍峨雪山的高岭之花。
大开的窗户刮进徐徐冷风,席卷着屋子里仅剩的暖意。
他似乎一点都不畏寒,明明正对窗口,却坐在那无动于衷,连个表情都未曾变过。
而染柒的花盆正巧被他放在宽大的案桌之上,那从窗口刮来的寒风,把她的小叶子吹的唰唰作响,叶子难免蜷缩地更紧了,抽长的根茎也在不断抖动。
似乎她动作太大,引起了他的注意,乔泽放下手上公文,侧头看了一眼她那发颤抖得不行的模样,微微拧眉,思考了一番,随即,染柒整个花盆就飘了起来。
最终乔泽将她拢进了怀里。
金边绣纹的广袖垂落,挡在染柒旁边,为她遮去了不少的寒风。
这一暖心之举,染柒心下着实分外感激,叶子慢慢舒展开来,却听啪的一声——
窗户被开的更大了。
那寒风瑟瑟地猛灌进来,就算有他的宽大的袖子作遮挡,但室内的冷气猛然增加,同时,那风太猛,导致染柒在袖子后也难免被波及,再次冻的叶子蜷缩起来。
乔泽侧头看了她一眼,拿过一边的公文,四平八稳道,“虽说你喜欢风,但吹多过于不利。”
染柒:???
他指尖又勾了勾染柒蜷缩着的小叶子,手肘抵在案桌上,一手撑着头,青丝跟着垂落,垂下眼斜斜地看着她,过分精致的容貌上含着浅浅轻笑,“怎的又害羞了?”
染柒面无表情:我这是冻的。
乔泽顿了顿,眸光一凝,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指尖转移,摩挲着染柒最顶上的那个小芽包。
此时那小芽包外面是清透的绿,内里隐隐约约从缝隙之中,能看到浅粉的小花瓣。
染柒却像是被惊到了,猛的弯下根茎,企图摆脱着他的手指,小叶子蜷缩地更厉害了,甚至还在发抖。
植物的花,是碰不得的。
尤其是染柒这种,有灵智知羞耻的植物。
花瓣里花蕊授粉即可以结出果子,也就是说——花,是每个植物的生.殖.器。
而现在,被一个男人用手碰那里,具有人类灵魂的染柒觉得,吹一吹寒风,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但她虽是想避开,乔泽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将手指拢了起来,那小芽包就被他给包在了手上,避无可避。
染柒:“......”
染柒也不敢动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要开花的迹象,要是乱动,乔泽不小心把那个小芽包给捏下来了......
——想想就好痛好羞耻呢。
乔泽见状唇边噙着抹古怪不明的笑,随即松开了手,指尖又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染柒蜷缩起来的小叶子。
小叶子被他指尖弄的摊平,染柒又给缩了起来,他又给抚平,这般往往复复,像是在考验耐心,最终染柒绝望了,六个小叶子被抚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