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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插曲,原本热络融洽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不少。
傅妍清了清嗓子,找了一个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听闻太子妃娘娘要在下个月初二设赏花宴,到时候会邀请一些待字闺中的少女登门做客呢!”
傅阁老和东宫关系良好,傅妍这么快就得知这个消息,不足为奇。
崔珺瑶显然也已得知了这个消息,抿唇笑道:“太子妃娘娘忽然有这等雅兴,委实令人诧异呢!”
说着,又抵了抵身边的林茹雪:“林姐姐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林茹雪笑了笑:“不瞒你说,我还是今日才知道此事,哪里知道其中缘故。”
“林妹妹真是过谦了。”傅妍笑吟吟地接过话茬:
“林祭酒兼任太傅,每隔几日就要去上书房里给皇孙们上课,消息最是灵通。太子妃要设宴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林祭酒?这么大的事,林祭酒回到府中,总得和你说道几句。”
在座众少女,家世无一不显赫。
林茹雪在其中,算不上最出众。不过,其父是国子监祭酒,职位清贵,又兼任了上书房太傅,和众皇孙来往密切,也比朝中诸臣多了几分情份。
太子妃设赏花宴的用意,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林祭酒若有心让女儿嫁给太孙,必然会暗中提点。
傅妍话只说了三分,另外的七分意思,不必说众人自然意会。
众人看着林茹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微妙的探寻。
林茹雪神色未变,微笑应道:“若论消息灵通,家父岂能比得过傅阁老。也怪不得傅姐姐早早就得知此事了。”
软中带刺的回应,丝毫不落下风。
傅妍笑容微微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林妹妹说笑了。我也是昨日才听祖父提起过一句,觉得此事新奇有趣,这才和诸位姐妹闲话了几句。大家伙儿可别笑我心思浅薄藏不住话才好。”
这话里分明有话。
她是“心思浅薄藏不住话”,八风不动的林茹雪,岂不就成了“心思深沉守口如瓶”之人?
林茹雪目光微微一闪,笑而不语。
崔珺瑶和林茹雪交好,见傅妍言辞锋利,不动声色地笑着说道:“傅姐姐何必自谦。我们素日里常来常往,谁不知道傅姐姐聪慧伶俐最得长辈们欢心?谁敢说你心思浅薄,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傅妍掩着嘴笑了起来:“崔妹妹这般盛赞,我可担待不起。我是傻人有傻福,长辈见我这般,便多疼我一些罢了。”
傅妍是傅阁老的嫡孙女,相貌出众,长袖善舞,为人圆滑。
林茹雪是林太傅的女儿,清秀斯文,满腹诗书,才情无双。
她们两个,都是顶尖出挑的京城贵女。也是竞争太孙妃之位的对手。在家中俱被长辈提点过了。
今日见了面,这番交锋也是少不了的。
其余众少女,也免不了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只不过,谁也不会傻得在脸上流露出来。反而就着刚才的话题,打趣起傅妍和林茹雪来。
太孙这两个字,在众人的舌尖上绕来绕去,愣是没人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