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不多远,果然是下起雨来,因为是山间遇雨,还不同一般的梅雨,雨比较大。
山间行路,遇到大一些的雨是比较令人头痛的,因为山洪这个东西不讲道理,你看着雨似乎不是很大,但是下雨的面积大,总水量不小,万一汇集到几条线路冲下来,还是很可怕的。
老司机们不为所动,照常赶路,不过他们也提出要求,希望探路的人能走得远一点。
因为成本问题,长程马车一般不配备探路的人,但是手边既然有探路的人,又能增加安全性,为什么不用呢?
李永生自告奋勇去探路,本来嘛,他只是研修生,让教谕们去探路,不合适。
但是谷随风看一看他身边的两名道姑,果断地驳回了他的请求,“你和道长们保护好学弟学妹就好,探路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你要是去探路,那俩肯定跟着你走,倒不如留在这里应付意外了。
李永生对此无所谓,只是有点担心,希望教谕们耳聪目明一些,毕竟山路上也会有积水,上面还可能掉落泥石。
到了申末时候,雨小了一点,却见前方探路的教谕策马狂奔而来,嘴里高声地喊着,“前方……前方的山路断了,差不多有五尺宽,好像是被人挖断的!”
“挖断的?”众人齐齐一皱眉。
谷随风冷笑一声,“五尺宽?是不是有人租借木板?”
他虽然脾气暴躁,智商却不低,这条山路不算太宽,可也是三湘郡的一条主要道路,挖断这么一条路,影响非同小可,不知道要阻塞多少过往车辆。
做这种犯忌讳的事儿,只可能是求财,而且也不敢真的阻绝交通。
若是真的敢阻绝交通,收拾他们,都轮不到博本院出手。
正经租借木板是王道,想过这么一条沟,硬过不可能,车轮会卡住,填沟又太费时间,租借两块木板过去就是。
这原本就是某些穷山僻壤的生财之道,谷教谕听别人说过。
“是有人说租借木板,”探路的教谕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制修可以撑起防雨水的气罩,但是太累,穿着蓑衣淋点雨不算什么,留点力气应付意外才是真的。
又有一名教谕苦笑一声,“这个讹诈,看来有点麻烦。”
“一起去看看,”谷教谕发话了,又冲着车夫们一摆手,“往前走。”
前行里许,一条五尺宽的沟出现在大家面前,山路一边是山崖,一边是陡沟,想填平这条沟,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土方填进去,会往坡下滑的。
事实上,过沟的木板都不好做,周边树木不少,可最多不过是小腿粗的树,想让四匹马拉的大车过沟,操作起来很麻烦。
谷随风看一眼地形,就知道必须要接受这次讹诈了,他四下看一眼,“说要租借木板的人呢?”
探路的教谕闻言,也四下看一眼,“对啊,人呢?”
他刚才商量的对象,就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家伙,自称是附近的山民,说是可以提供木板,哪曾想,这一转眼间就没人了?
倒是张木子翻身下马,到断掉的道路处看一看,发现最浅处也有丈许深,“都是石头,这得花多大力气挖断路?”
“用道术就快多了,”李永生笑着回答,然后看一眼谷随风。
我们酒家当初就是用道术建造的,极为快捷,不过,谷总谕好像没考虑这一点?
谷随风确实没有考虑这一点,他虽然能快速搬运土方,但是想填好这条路,还是力有不逮,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砍树,搭桥。”
就在此刻,后面传来了人声,众人扭头一看,发现身后出现了十几名衣着褴褛的山民,手执刀枪棍棒,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一名教谕厉喝一声,他是一名高阶制修,“给我站住!”
“交钱,你们才能过,”一名瘦小的山民手执木棍,走了过来。
这教谕被气了一个半死,这般明火执仗,根本是要抢钱了好吧?
“小王小心!”谷随风大喊一声,然后才又出声发问,“怎么算钱?”
“一个人一块银元,”瘦小山民呲牙一笑,又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
直接就升级成以银元计算了,那王教谕闻言大怒,“莫不是想死?”
“小心!”谷随风又高叫了起来,“他是司修!”
司修?王教谕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就受到一股大力,直接飞向了山崖,重重地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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