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现在你们那里只剩下五个人了,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能够杀掉我们这里几十号人的!”黑衣内卫小队长轻蔑地说道。
“王老五”也不多说什么,刚刚黑衣内卫由于得到了援军,士气大振,瞬间将混杂着神秘精锐的灰衣仆佣给斩杀大半。剩下的几个好手也被逼逃到了“王老五”的身边,大口喘息着。
“王老五”望了望自己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却是一点痛苦都没有,连带着伤口的鲜血都没有流出多少。
“你们最好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头,否则被我们斩杀了,连轮回都做不到。要知道无天塔的刑堂,可不是那么好玩的!”黑衣内卫小队长冷冷地威胁道。
“王老五”却不屑地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把你们全部杀光么?”
“嗯?”黑衣内卫小队长发出一声惊疑。
“就是这样!”“王老五”忽然举刀将自己残缺的右手直接斩下,其心志之果断凶狠,即使是杀人如麻的黑衣内卫也是看得瞳孔一缩。而剩下的四名术士好手竟也是齐齐举刀,朝着自己的脖颈斩去,寒芒闪烁,鲜血喷溅,一团团血雾顿时在偏厅里弥漫开来。黑衣内卫小队长看得后颈阵阵发凉,这些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你们……”黑衣内卫小队长惊诧地大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瞳孔一缩,彻底地从头凉到脚心。却见那四名自刎的术士好手,颓然倒地之后,迅速身体腐烂开来,那腐烂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就像是被人朝上面倒了一瓶化尸水。更诡异的是,那四具尸体全部都腐烂到各自只剩下一截脊椎骨,那些脊椎骨疯狂地吸取附近鲜血,很快便变成殷红的血色。那四截脊椎骨散发出滔天的怨气和邪气,“王老五”却用那光杆的右手一扬,那四截血红的脊椎骨便深深地扎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哈哈哈……”“王老五”面目扭曲,发出一阵森然的狞笑,“再见了!”
他的话音未落,其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萎缩,不到三息工夫便已经变得皮包骨头,又过了三息,他的皮肉已经消失,唯有一具森森白骨还站在原地,只是他的脊椎骨也红得发亮,就像是吸干了他的浑身血液一样。
“鬼魙流!这是魙器!”一个曾经参与过围剿鬼魙流传人的老黑衣内卫发出了一声女子般的尖叫,而小队长的面色也是倏然变得惨白一片。
鬼魙流,魙器,这两个名词不管是哪一个,搁在术道之中,都曾经是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在。当年能够以冤死者的怨气为攻击手段,纵横术道,斩妖杀鬼的鬼魙流,早就在九龙内卫的暗中安排之下,被当时术道几大宗派给联手埋伏,彻底剿灭,他们的高层基本全部被灭杀,而典籍也大部分落入了九龙内卫的手中。
没想到如今他们居然又再度见到了鬼魙流的魙器,只是这次要对付的,却是身为九龙内卫的他们!
“当年你们不是彻底灭杀了我们的师门,又不断暗杀敢去触碰魙术和魙器的术士们,如今怎么吓成了这样?”已经化为森然白骨的“王老五”,轻轻扳下自己的脊椎骨,用没有残缺的左手举起五根脊椎骨,狞笑道:“既然你们曾经剿灭过吾等师门,应该也知道,鬼魙流的传人在被逼至绝境时,会采用什么手段?”
此言一出,在场的黑衣内卫皆是面色大变,为首的小队长连忙吼道:“且慢,有话好好说,万事好商量……”
“晚了,当年你们九龙内卫灭我们师门时,可没有说过留手啊!今天就先拿你们开刀!”“王老五”狞笑着说着,便捏碎了那五根血色的脊椎骨,后者顿时化为一阵血雾,而“王老五”的尸骸也在狞笑中化为齑粉,消散在半空。
“大家戒备!”小队长猛地扬刀大吼道,他没有和鬼魙流的传人对阵过,不过他也知道魙术和魙器的可怕。
可是以五名魙术师的性命施展的绝命魙术,又岂是他们这些寻常黑衣内卫所能抵抗的,他们死定了!
而已经潜入到第一层的刘启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够安然来到此处,完全是靠着那批神秘的魙术师的帮忙,不然的话,以他的掩饰起码有一半的可能会被发现,到那时便是一场恶战。
“那些神秘高手究竟是什么势力的人马,虽说现在无天塔的高层应该全部不在,可是即使如此,敢在九龙内卫的腹地闹事,这些家伙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刘启超在心里暗自叹道,他早就将无天塔布防图记载背得七七八八,现在他走的是一条比较偏僻的通道,即使偏僻,依然可以看到一队队来回巡逻的黑衣内卫,比起基层大厅里的那些黑衣内卫,这些守卫的气息要更强一些,领队的头目也厉害一些。可以想象,继续往下那些守卫该是什么实力。
只是这无天塔毕竟是囚禁无数道门弟子的巨大监狱,即使是比较偏僻的甬道,依然修筑得非常宽阔高大,刘启超收敛气息,贴着行尸符和隐身符,在楼顶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一时间竟没有黑衣内卫可以察觉,而那些监视的机关也被刘启超有心地避开,即使避不开的,也被刘启超飞快地掠过,他身上贴着行尸符和隐身符,只要在三息之内,不停留在同一个监视机关之下,就不会被发现。
而刘启超在不断移动的时候,也在观察着甬道两侧被关押的那些道门弟子,不过第一层似乎并没有关押什么厉害的角色。按照他们的气息来看,似乎连虚灵三境都不到,不知是常年被关押,还是被封印了筋脉的缘故,那些道门弟子个个萎靡不振,面容呈现病态的苍白,似乎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了,而那些巡逻的黑衣内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趾高气昂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