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老刘,那黑气实在太多了,根本没办法破开!”陈昼锦不断用灵力凝聚出光球,将其打入面前的无边黑气之中,那些光球具有极强的爆破能力,往往一与阴邪之气接触,就会立刻产生巨大的爆炸。可是那黑气却源源不断,每次陈昼锦的灵力圆球,都会给其带来巨大的破坏,炸出一丈见方的大洞,可是没到三息时间,那些黑气又立刻会被后面的黑气给蜂拥而上,快速填补起来。
刘启超一手握着葬天刀,一手握着那古朴重剑,不断地朝着眼前的黑气长墙砍去。葬天刀燃起熊熊佛门光焰和紫色刀煞,不断地朝着黑气长墙倾泻而去。而另一柄古朴重剑,却散发着与其外表不同的嗜杀蛮荒的气息,道道劲气如同流矢般激射而去。无边无际的黑气顿时被破开出一道长长的裂缝,足以容纳一人前行,然而不到五息之内,那些源源不断的黑气再度溢出,将这些通道完全补足。
“完全不行啊,毕竟是圣贤所布下的阻拦。即使我们功力已经大涨了,可是还是难以破解。”刘启超略带喘息地说道,他的双手已经有些微微发酸了,长时间地挥动双刃,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昼锦却不打算放弃,他深吸一口气,他伸出双手十指,十指翻飞,法诀掐动,全身的灵力开始朝着双手涌去。一抹异芒也开始朝着双手凝聚,他厉声对着黑气长墙吼道:“老刘,我马上施展幽冥五箭里的青冥箭,青冥箭可以吞噬一切气息,不分正邪,你给我护法。”
“即使青冥箭可以吞噬异种气息,可是以你的修为,恐怕做不到吞噬掉这堵黑气长墙吧?”刘启超望着那宽逾十几丈,高达近十丈,厚度更是不知几凡的黑气长墙,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陈昼锦苦笑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凭我自己的力量,那自然是无法完全吞噬那些黑气的,但实际上我们也没有必要那么做。我只需要为我们打通一条足以让我们前行的道路便可以了!”
刘启超本能地想要否决,那样做成功的几率太低了,可是望着陈昼锦那决绝的神色,他又不像否定自己的兄弟。于是他拍了拍陈昼锦的肩头,示意他尽管去做。
陈昼锦顿时再度深吸一口气,他手头双掌的青芒越发浓郁,映照得他满脸皆是绿灿灿的一片。伴随着陈昼锦的一声轻喝,一道看似并不粗壮,也没有任何明显强悍气息的青冥箭,自其指尖夺射而出。可是这一箭射出之后,陈昼锦顿时面色惨白了不少,可见想到施展这一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青冥箭在幽冥五箭之中排行第三,它的地位非常特殊,修习这套术法的陈家弟子,有的囿于天资所限,往往这辈子都只能在紫幽箭的那块地方卡住。终生都无法凝聚出真正的青冥箭,青冥箭的厉害之处,在与可以和无数其他术法结合,形成效果各异的各种术法。久而久之,很多陈家弟子都忘记了青冥箭本身可怕的威力,那就是吸取异种气息。
青冥箭可以吸取除施法者外的一切异种气息,理论上来说,只要施法者修为够高,功力够深,他可以吸尽天地万气。但实际上真正独立使用青冥箭的陈家弟子,却寥寥无几,无他,根本支撑不了那么恐怖的灵力消耗。根据陈昼锦私下透露,陈家内部对于独立使用青冥箭,是不大支持的,明面上是担心族人弟子们,想要借此吸取他人灵力,投机取巧。实际上是担心他们无法支撑那庞大的灵力损耗,妄用青冥箭而导致根基受损。
据说当年第一个提出将青冥箭和其他术法混用的陈家先祖,就是因为无法承受那庞大的灵力损耗,而导致不得不另辟蹊径,结果“误打误撞”,研究出威力更大,作用更多,而消耗却远小于之前的秘法。
现在陈昼锦要直接独立使用青冥箭,其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伴随着青冥箭的射出,它一头钻进了重重黑气之中,相比于浓郁厚实的黑气长墙,不足常人手臂粗细的青冥箭显得有些渺小。可是当两者一接触时,青冥箭却显露出它狰狞的面孔了。刚刚一接触到浓郁的黑气,后者就立刻想要涌上来将其吞噬,可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气,却是瞬间被青冥箭所反杀。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前进的通道顿时出现在了刘启超和陈昼锦面前,青冥箭势如破竹,就像是前头引路的明灯,照耀着前进的路程。
陈昼锦想要率先冲进去,却被刘启超给拦了下来,他低声说道:“你施展青冥箭消耗灵力太多,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跟着就行了!”
陈昼锦心头一暖,他还没说出话来,刘启超已经冲了进去,沿着可供一人通行的道路疾驰而去。陈昼锦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已经够快了,可是青冥箭的效果消失的速度,却明显要更快些。那些两壁的黑气已经开始缓缓合拢了,走在前面的刘启超明显感受到了这点,他立刻将灵力注入到两柄神兵之中,后者顿时发出一声尖啸,刘启超挥舞刀剑,硬生生地将面前即将合拢的黑气再度斩开,杀出一条通道来。
这堵黑气长墙不知有多厚,而刘启超只知道不断的斩杀和劈砍,将任何可能合拢的黑气全部消灭。然而刘启超却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每一次将灵力注入到那柄古朴的古剑之中时,后者都会出现部分表面碎裂的痕迹,露出更多的里面的底料。而随着刘启超的挥斩,他的灵力残渣也会涌入古朴长剑之中,将其与表面的碎片一同散落下来。
而与此同时,在无形影域王振威所藏身之处的对面很远处,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正默默地观察着在黑气之中奋力拼杀的刘启超等人。他早就注意到了王振威他们的所在,同样也看到了神宗宗主的动向,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左眼尽管和常人无异,却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