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那位唐伟唐长老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我看你们最后干脆用上了传音,到底说了什么?”刘启超有些急切地问道。
申乾近面色阴沉如水,他摸着颔下的络腮胡,蹙额道:“看来我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这次若毫无准备地光是去谈判,恐怕只是会铩羽而归。万兽四大姓是以翟得钧为饵,想要逼天龙翟家退位,不会轻易罢休。所以绝对不可能因为谈判,便轻松将翟得钧放出来的。现在我们必须了解对方的筹码,并且增加我们手头的筹码,这样才能增加胜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刘启超问道。
申乾近望着尚有余温的茶杯,低垂着眼睑说道:“走吧,若是所料不错,很快巫门的人便会和我们接触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个与刘启超他们接触的,既不是翟得钧父亲的亲信,也不是万兽四大姓的人马,来者居然是巫门有名的九门大巫。
申乾近先是一愣,旋即若有所悟地行礼道:“见过九门大巫,在下早就听闻九门大巫威名,久仰久仰!”
九门大巫也以平辈礼还道:“饿鬼堂堂主,老朽早就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申乾近正色地问道:“不知九门大巫今日到此,有何指教?”
九门大巫摆了摆手,轻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问一句,堂主此次入天霞关,有何事要做?”
申乾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九门大巫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您的爱徒翟得钧而来。翟得钧可不光是天龙翟家的子孙,九门大巫您的高足,也是我们饿鬼堂的弟子。如今有人动了我门下的弟子,我这个做堂主的若不出来说上两句,以后我还如何维持堂口的稳定?”
九门大巫尴尬一笑,叹息道:“老朽就知道申堂主是为此事而来,故而有数言相劝。”
“哦,在下洗耳恭听!”申乾近不阴不阳地说道。
刘启超听得眉头一皱,申乾近以前可没有这么说过话,若是因为翟得钧的事情,也不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申堂主究竟是为了什么?
九门大巫咳嗽一声,朗声道:“翟得钧虽说如今罪名尚存疑点,可毕竟是我巫门中内部的事情,阁下身为中土术门魁首,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阁下若是想要浏览十万大山的风景,巫门固然欢迎,可若是干预我们内部的事情,那么情况就两说了。”
面对九门大巫暗含威胁的话语,申乾近简直是嗤之以鼻,他声色俱厉地驳斥了对方几句,九门大巫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巫师不乐意。
一个穿着夷民衣衫,耳鼻皆戴着金环的年轻巫师不悦地骂道:“你可知九门大巫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敢对他老人家指手画脚。不想活了你!翟得钧那小子犯了我们巫门的血律,就应该由我们巫门的人来审判,用不着你们来说三道四。”
这个年轻巫师似乎在那帮人里很有权威,不时有其他人呼喝应和,帮他说话。
申乾近先是四下打量了片刻,这才仿佛恍然大悟般地看到了那名年轻巫师,他轻蔑地一笑:“你算什么东西,如果说九门大巫还配跟我说上两句,那么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难道巫门的人,就是这么教育后辈礼节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现眼!”
“你!”年轻巫师勃然大怒,他身后的一众跟班也是叫嚣着要教训申乾近一顿,反倒是九门大巫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最应该出面制止或者说表态的他,此时却没有任何的举动,任由事态朝着极度恶化的情况发展。
申乾近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旋即喉间蠕动,张口喊出一声厉喝。原本还在叫嚣不止的年轻巫师们,顿时仿佛被人同时点了穴道一样,呆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呵气成雷?”巫门那方唯一能动弹的,只剩下九门大巫,他见申乾近喉间蠕动时,便知道对方要施展什么术法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到他们那种境界,熟悉的对手下一步要做什么,双方都了如指掌,不存在什么太多的秘密。
申乾近露出一丝狞笑,身形忽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被定住的十几名年轻巫师同时觉得脸颊一痛,竟是直接被人抽了一记耳光。而且是十几人几乎同时被人抽了耳光,他们的脸颊顿时肿起老高,看上去和馒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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