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伤极为惨重。也就是因为这一战,导致巫门精锐大损,高手死伤过半。这才被后来的炼气术士所乘,导致丧失了对术道的主导权,从而不得不迁出中原,挪移到四方蛮荒之地。”
“怎么说呢?在四族大战中,巫门传承折损大半,后来被术士一脉逼迫,又折损了不少传承。此后巫门分为两支,一支北上进入蒙真草原,和当地萨满教等融合,后来又吸收了部分密宗佛门的教义,成为现今天狼帝国的国教,被称为‘北巫’。不过这一支已经没有多少中土巫门的传承,几乎都是后来与当地教门结合的产物。”
“而真正保留并加以传承的,是迁往南方的那支巫门分脉。由于南方地势复杂,当地夷民不服王化,时有反叛,故而迁入此地的巫门得以保存传承,并略加复兴。如今南方巫门已经成为了天下巫门真正的祖庭所在,其势力早已不止十万大山,已经扩张到湘西、滇黔宣威司、岭南道,甚至连川蜀和江南西道等地,都有巫门活跃的情况。可以说如今的巫门,在佛道兴盛的情况下,逆势上扬,不但没有和我们想象的那样衰败,反而有所回暖的趋势,这点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要知道,即使是我们轮回殿如此强大的存在,在朝廷和皇室的眼里,依旧只是群江湖术士。是会动摇他们统治根基的不稳定因素,在他们眼里,我们或许和黑莲教一样,都是潜在的威胁,是可以号召匹夫匹妇造反的教门。这也是报应啊,当年四族大战之后,我们炼气术士逼迫巫门退出术道,后来历史重演,万邪血难之后,炼气术士的高手尽没,被脱胎于原始术门的道教,乃至自西厉帝国而来的佛门给占据了大头。”
讲到这里,申乾近似乎意识到自己无关的话说的有些多了,他摸着满脸的胡茬,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千万不要小觑了巫门!尽管他们的传承已经早就残缺不全,可是诅咒杀人,养蛊御鬼,炼尸降妖的本事,他们却一点没落下。若是你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巫门若是如此厉害,为啥不再度回术道称雄呢?”刘启超好奇地问道。
申乾近叹息一声道:“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当年的世道了,巫门大兴甚至术门大兴之时,术道对朝廷和皇室的影响,可谓举足轻重。不管是祭祀、行政,还是出兵、丧葬,几乎术道都影响着朝廷和皇室的一举一动。那是巫王、大巫在朝任官的数不胜数,可如今随着术道的衰落,世俗的权威越来越重,术道已经渐渐沦为了朝廷和皇室的附庸。尤其是佛道相争的现在,他们争相靠拢朝廷和皇室,以换取后者的支持。而我们这种原始术门,就只能被排挤压制。”
“巫门的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愿意再度北上中土,和风头正盛的佛道争锋。在蛮荒之地,巫门和土司分掌大权,堪称半个土皇帝。又何必劳神劳心,冒着被皇室朝廷打成反贼的风险,去做一件收益远不及成本的事呢?”
“也对,说了这么多,堂主您还没有告诉我,翟得钧那小子究竟是为什么被抓起来的。”刘启超挠着脑袋,忍不住地问道。
申乾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前面那一大段话,都只是为了告诉你,给你垫个底,告诉你巫门的厉害,别到时候脑袋一热,干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到时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刘启超顿时意识到,情况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自己脑袋一热,恐怕只有翟得钧受到生命威胁时才会出现的反应。
“这么说来,翟得钧犯的是砍头的罪啰?”刘启超反问道。
申乾近点点头,叹息道:“对于巫门中人而言,翟得钧犯的确实算是要砍头的罪。”
“什么罪行?”刘启超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什么杀人夺宝,得罪什么大巫巫王之类的,可他没想到申乾近的回答居然是:“投靠巫门以外的宗派,尤其是术门,便是大罪!”
“这……这算是什么?”刘启超两眼都瞪圆了,他嘴巴一张一合,活像缺氧的金鱼,模样十分滑稽。
申乾近闭眼淡淡地讲道:“巫门和术门之间用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巫门的三大巫皇曾经宣布,日后巫门中人不得向外界效力,否则以叛徒论处。”
“可这也用不着杀头吧!”刘启超激愤地吼道。
申乾近睨了他一眼,叹息道:“事情的复杂远远超过你我的想象,这后面还有更大的内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