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安下心来,忙迎了生去:“四姐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又见她只带了个小丫鬟,奇道,“怎么没把启哥儿带来?”
四娘三子取名余启。
“孩子太小了”,四娘笑道,“怕他吵人。等过些日子,你这边的事也忙完了,我带他来串门。”见大厅里摆了大案,抓周的东西也都放好了,又道,“马上要抓周了吧?你别管我,忙你的去。”
说话间,太夫人和黄夫人已经走到了大案前站定,准备看谨哥儿抓周了。
十一娘没时间和四娘多说,匆匆说了句“那我先过去了”,就抱着谨哥儿去了大案那边。
十二娘就挽了四娘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四姐”,道:“婆婆吃了四姐送去药,眼睛好多了。让我遇到四姐,一定要好好向四姐道个谢。”
“自家姊妹,说这些做什么。”四姐笑道”“药有效就好。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对了路子。要是没了,再去四姐那里拿就走了。
“怎么好意思让四姐帮着配药。”十二娘道,“四姐不如告诉我那药是在哪里配的吧?也免得四姐为这件事还要特意跑一超药铺。”
“好啊!”四娘很爽快地道,“那家看眼睛有祖传的秘方。你把你婆婆带过去把把脉更好。”然后说了药铺的地方。
十二娘默默记下。
四娘朝大厅张望:“怎么没见五娘?”
“刚才还在。”十二娘听着顺了四娘的目光往大厅里张望,“和唐家四太太在中堂前说话呢?这会跑哪里去了?”话音未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屋的大案就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道:“我们谨哥儿抓了将军盔。”
俩人哪里还顾得说五娘,快步走了过去,踮了脚往里看。
只穿了大红刻丝小袄,挂了赤金万事如意锁片项圈的谨哥儿丢了将军盔扭着身子就抓了一旁筹筒里的酒令。
“哎呀,抓的是酒令。”有人笑着,立刻有人说着吉祥话:“长袖善舞,友遍天下。”
十二娘就看见谨哥儿坐在那里乐滋滋地咬着那酒令,好像在试试它结实不结实似的。她忍不住笑道:“四姐没想到谨哥儿抓了个酒令。”
四娘看着谨哥儿的样子也觉得有趣。她是聪慧的女子,知道抓周也是有技巧的,并不相信一个人抓周的时候抓到什么以后就会怎样。笑道:“那酒令做得太漂亮了,也不怪谨哥儿要抓它了。”
安雅堂酒令,刻在宝蓝底掐丝珐琅的令牌上,华丽又奢侈,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见了只怕也在忍不住摸一摸,看一看。
十二娘觉得四娘说的有道理:“将军盔也很漂亮啊!金灿灿的,又缀了大红色的缨子……”
说话间,太夫人笑呵呵地抱了谨哥儿,“好,好,好,我们谨哥儿以后就做个孟尝君好了!”
众人纷纷祝贺。
三大人就高声笑道:“诸位夫人请入席吃我们寿星鼻的寿面!”
大家笑嘻嘻地散了。
管事的妈妈忙将抓周的东西收起来。
三夫人看着身姿挺得更直了,低声对方氏道:“谨哥儿抓了个酒令!”语里隐隐透着几份幸灾乐祸的味道。
方氏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三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了,说什么也没反应让人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总有几份不畅快。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和儿媳妇多计较——栅说话少有说话少的好处至少不可把她房里的事叽叽喳喳一股恼地说十一娘或是丹阳听。
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甚至是更灿烂了。三夫人吩咐身边的管事妈妈:“让那些丫鬟、媳妇子的手脚利索些。这边宴席一完,就会移到点春堂听戏、喝茶。”
管事妈妈忙道:“您放心,等上第八道菜的时候,我就会安排一部分小丫鬟、媳妇子到那边去收拾。”
三大人傲慢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和唐四太太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五娘身上。
这个五娘,也是个极来事的一进门就和唐四太太粘在了一起,还商量着做什么茶叶生意……
想到这里她忙对方氏道:“你看见那个穿宝蓝色葫芦宝瓶遍地金通袖袄,坐在东西面席面上的妇人没有?那是中山侯府家里的皿太太。他们家最是势利而且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你以后遇到了,要小心再小心才是。知道了吗?”
方氏恭声应“是”,在三夫人和人说闲话的时候指挥着小丫鬟们上茶上点心,帮着黄夫人等人安排打牌的地方,查看晚宴的菜式……
十一娘则怕戏开了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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