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璃摇摇头,道:“我去西湖的时候,爷爷不是说过吗,要我一个人努力。”用手抚着胸口道:“爷爷,我做到了,不只是靠白姐姐和许仙,还要靠我自己。我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很多东西,不能再躲在长江里,不想再依赖爷爷了,爷爷你放心吧,我会走好自己的路。无论成功与否,我只想试一试。”至少可以用自己去替代他吧!
熬璃举起右手伸出小指。
敖乾一愣,却闻熬璃道:“是许仙教我的约定的方式,来做约定吧!无论结果如何,爷爷都一定不要来啊。如果爷爷来了,就没有意义了。”
敖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滚滚,在江面上回荡。“开来我真的是老了,竟然老想着取巧的法子,你已经是一条真正的龙了。不用我来指手画脚,我可以放心了。那老鼋屡次挑衅,早就想教训他一顿,只是想为你多撑几年,才放过了他,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熬璃急道:“爷爷!不行,你的身体。”
敖乾把手按在熬璃的肩膀上,“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取得长江,乃至黄河吧!现在爷爷也要行自己的道路了。”他是何等骄傲之辈,如何容得法源屡次挑衅而不出手,只是为了熬璃而已。他
敖乾将那片龟甲与甲上扣出的灵珠都交给了许仙。正是打算转给法源,让他恢复全部法力,不占他便宜,好在将死之时同他决一死战。
如今熬璃说出了这番话来,却令他老怀大慰,他已相信,即使没有自己,熬璃也一定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梦想。
敖乾遥望东南方,摘下斗笠,脱下蓑衣,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战意。如今,他终于可以放下负担,放手一搏了。
江水滔滔,湖水渺渺,白浪淘谈,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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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法源默默静坐,心情也是颇不平静。他已经感觉到了,那来自北方的战意,感到大战的将临。说实话,即使取回来龟甲,他也没有多少信心能够战胜敖乾。但这一战却非战不可,这也是他的骄傲。
一个僧人推门进来道:“方丈,外面有一位白施主求见。”
法源皱眉道:“白施主?让觉远去招待。”随即想起,觉远正在禁闭之中,便道:“让她到偏房稍等,去叫觉远来见我。”这弟子的心意,他并非不能体会。
觉远来到方丈室中,道:“师傅,弟子来了。”
法源手一挥,一只七宝禅杖自柜中飞出,上面流转着一层金色雾光,起伏波动如同活物,金环响动,轻盈悦耳却又飘渺悠远,仿佛这寒山寺千百年来的晨钟暮鼓,都蕴藏在其中。
禅杖悬浮在觉远面前“这七宝禅杖是我师尊。西方如来佛祖所赐,于打斗并无多少功用,但却能够安定心神,趋避外魔,是佛家一等一的法宝。现在我就将他传给你。这寒山寺的里里外外一只都是你在打理,比我还要熟悉,以后寒山寺的主持。”俨然一副托付后事的样子。
觉远面色大变,双膝跪地,将头抵在石板上道:“师傅,您难道忘了泛游四海之志了吗?”这是法源常挂在嘴边的事儿,想要以此事打动法源。
法源的目光忽的飘渺,似乎穿过墙壁望到了那无边的大海,现出向往的神色、但他终于收回目光,叹息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等虽有大法力在身,亦不能免俗。更何况四海之外,谁又知道是怎样的世界呢?说不定便也还是一片海水而已,未必值得我如此上心。还不快快接杖,我去宣布你接任新方丈。”
觉远闭上眼睛道:“弟子不敢,请师傅收回成命。”
法源知道这弟子的脾性同自己一样的倔强,也不勉强,只道:“你去叫那许仙出来同那白素贞相见吧!只是暂时不得离开寒山寺。”便又闭上了眼睛。
觉远知道劝亦无用,只得退下,却先大殿中向和合二仙跪拜,“二位上仙都为我师傅好友,还请劝一劝他。”一向乐呵呵疯颠颠的和合二仙,相互对视一眼,也唯有苦笑而已。修行到他们这一步,心志坚毅,外魔不侵。又岂是言语所能动摇。
觉远虽早无用,但也不禁失望叹息。
到这个时候,还有谁,能终止这场无意义的争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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