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没人出声。
方大娘却也不见了踪影,连凤姨和梁氏都见不到了。
“怎么办……”小梧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缩紧身子问小容。
小容平日表现再稳重,到底还只是个十一女童,面色青白,不安的摇着头。
“如果今天被选走的是我们,就不会这样了。”小梧忍不住还是要埋怨一下小容拦着她举手的事。
小容看着石桥:“也许,也不会垮吧。”
风吹的桥体嗡嗡轻颤,不时有细碎石块往下掉去,更多的是石桥缝中的那些细沙,如雾一般。
“你说那石桥,会垮吗?”钱千千扶着墙角,遥遥望着那边的石桥,小声问道。
夏昭衣捏了捏数,上艮下坤,山地剥卦。
她抬头看向东方星象,淡不可观,却仍有隐伏之态。
“不会。”夏昭衣道。
钱千千回头看着她,自己方才只不过随口一问,却见阿梨回答的认真,不由道:“你怎么知道。”
山地剥卦为顺势而止,主在人为,人若上,便会桥塌,若不上,桥则安然。
而这星象,意指变数,主消极而待,便是不上。
不上,则安然。
见夏昭衣没回答,钱千千将目光又投回桥那边,低声道:“与你同个房间的那对姐妹好像快哭了。”
夏昭衣微顿,说道:“小容和小梧么?”
“嗯,”钱千千点点头,“那个妹妹很凶,老是喜欢骂我。”
夏昭衣弯唇一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钱千千皱起小眉头。
“没什么。”夏昭衣敛了笑,抬头重新去看星象。
钱千千收回目光,打量着大院,虽然这个角度狭隘,看不到全局,但她仍是道:“凤姨和方大娘好像都不在。”
“梁氏应该也不在。”夏昭衣看着天空说道。
“你怎么知道?”钱千千当真去寻梁氏的身影,好像确实没有。
“她们当然要回避了,如果她们在,这些女童定要让她们决定去留。若是要女童过桥出了事,她们得担责,若是不给女童过桥,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过不上酒瘾,凤姨她们还是要遭殃。”
钱千千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们现在藏起来了,小梧她们岂不就是要自己去负责了。”
“嗯。”
“那要怎么办,”钱千千担心的说道,“我怕八爷他们一生气,那小梧她们……”
“法不责众,她们人多,山上又缺人,不会有事的。”
“那也会被罚吧,如果遇上八爷又跟前几天一样暴躁,他喝不上酒可什么后果都不顾的,怎么办呀。”
夏昭衣一直抬着头研究星宿,闻言眨了下眼睛,转眸朝钱千千望去。
“那个卞八爷,是不是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夏昭衣问道。
“对呀。”钱千千回头说道。
“那什么法不责众,山上缺人便都是空谈了。”夏昭衣又道。
“嗯?”钱千千不解。
夏昭衣揉了揉自己还没消肿的脚腕,站起来说道:“我欠小梧一恩,今天晚上这件事便当是我还她的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