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头来的,倒处处将我们比下去了。如今连亲事都比我们强,我看上的人对我只是以礼相待,对她却是掏心掏肺的。我咽不下这口气,难道你就能咽得下?!”
莲叶白了她一眼:“你用不着挑拨我。我本来就只是专门负责打理花草的,比不得你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大丫头,为了谁更体面,谁更得宠,还非得斗上一斗。你从前跟百巧斗,如今又想跟丰儿斗,斗来斗去又有什么用?王妃的性子,你心里明白,可别做得过了,反而惹得王妃不高兴才好。丰儿得王妃重用,那是她有本事,还是我们没有的本事。你既然替代不了她,那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成天摆出这副脸色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看中的男人看不上你么?!”
莲蕊顿时泄了气。丰儿确实有她没有的本事……
她哭丧着脸对莲叶说:“这可怎么办呢?寿管事看上了丰儿,从前丰儿不搭理他时还罢了,我还能想法子,如今丰儿愿意搭理她了,我也就没戏了。可除了寿管事,这府里还有哪个比他更好的人,是还未娶妻又有体面差事的?我可不想将来嫁给个寻常小厮,到外院做些粗使活计,也不想嫁到外头去,吃穿用度,样样都不如王府里。我早年已经吃够了苦头,如今过惯了富贵日子,实在不想再出去吃苦了!”
莲叶见她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哂道:“你这是做什么?王府里有本事有体面还未娶妻的管事多了去了!远的不说,除了寿管事外,还有一样在王爷身边当了多年差的贵管事与兴管事,难道他们就不好?贵管事不过是脸上有疤,其他样样不差。兴管事先前还跟你示过好,又送过你东西,难道你都忘了?”
莲蕊不以为然地道:“他是送过我东西,但我并没有收下。兴管事跟贵管事、寿管事不一样,他是温家送来的人,还是温家跟王爷翻脸又和好之后才送过来的,比不得贵管事是出了名的忠心,也比不得寿管事是出了名的受重用。他事事都比旁人退后一步,看着体面,其实前程不明。我才不想跟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至于阿贵,年纪大些,又毁了容,还是住在城外庄子上的。莲蕊觉得,他也不是自己的首选。
莲叶见她挑剔,不由得一哂:“成,你眼光高,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了。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院里光是跟你差不多身份、年岁、相貌与品格的丫头就有好几个,哪个都配得上那几位管事。你这般挑剔,寿管事那边又没戏了,当心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想后悔都来不及!”
莲蕊把脖子一仰:“终身大事,我挑剔些又怎么了?就算最后谁也没嫁成,我也还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走出去人人都敬着。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侍候王妃一辈子。等我老了,也做个管事嬷嬷,难道我还怕没有干儿子干女儿孝顺我不成?!”
莲叶笑出了声:“成啊,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干儿子干女儿如何孝顺你了!”她笑着起身出去了,竟是不再理会莲蕊。
莲蕊啐了她一口,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几回,又觉得没意思了。叹了口气,她还是起了床,打开镜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裳,重新回正房上差去了。
秦含真并不知道自己的丫头之间还有这么一场三角恋官司在打。她独自吃了饭,洗了澡,看了一会儿书,就开始发呆。等听到赵陌从门外走进来的声音,方才整个人都高兴起来,翻身下床去迎他。
赵陌笑着任由秦含真摆布自己,把身上的大礼服给换了下来,嘴里还问起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吃了什么饭,等等。秦含真告诉他,自己去陪余心兰聊天了,还商议了一下小秦楼藏书的事,打算将来让秦氏族里的读书人们过别院来看书。
赵陌道:“这是好事儿。我白放了这么多藏书在这里,若是只有我们自家人去看,未免太过可惜了。要是真能让秦家多出几个举人、进士,助秦家日益兴旺发达,也不枉我昔日承了秦家教养大恩。祖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必定也会高兴的。”
秦含真笑道:“我也觉得祖父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也亲自跑过来看书,顺便教人。他老人家其实很有教学癖,只是如今学生们都做了官,不在跟前了,又不好再正式收徒,只能偶尔指点一下亲友中的年轻小辈们。要是能再添几个聪明好学的学生,让他闲时调|教一二,又不会太累人,说不定他会越活越有精神呢!”
赵陌乐呵呵地:“改日闲了,咱们亲自去跟祖父说这事儿去。”
秦含真应了,又说起府里的事:“府中一切平静,只是阿贵忽然来了,说有事要找你,看起来好象挺着急的。”
赵陌道:“哦,也没什么可着急的,是为他求娶咱们丫头的事儿。”
“啊?”秦含真不由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