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白纱,苏迷的视线,落在男人恢复如初的容颜上,不由暗自低咒,而后缓缓行至步辇前:“祭司大人有何吩咐?”
“此事你不必多管,本座自有主张。”
苏迷闻声蹙眉,抬眼望向那耶王。
后者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即朝这边走来过来。
可还未赶至跟前,苏迷却突然轻轻颔首,应了声:“小女全凭祭司大人做主,但有句话,还是想替百姓们说一下。”
“但说无妨。”
玄昙扯唇道,眉眼半含讥嘲。
“眼下已经死了四名女子……。”
“女子而已,死了便死了,那作祟的妖邪势必得彻底根除,否则后患无穷。”
玄昙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女子,皆皆面色倏变。
苏迷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惊讶。
她真心怀疑,这玄昙是故意送人头,无脑刷恶感的?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连那耶王都愿意配合她,尽力去改造民风,打破传统,公平且和平的发展,削弱男尊女卑的现象。
他玄昙倒好,一上来直接说这番话,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苏迷凝眉,冷声道:“小女不赞同祭司大人的言论,女子也是人,男子也是人,若拼起真本事,身体力行干起活来,女子不比男子差!”
“说得好!”
“我们女子不比男子差!”
“没错,他们能干的活儿,我们能干,他们干不了的活儿,我们也能干!”
……
苏迷素手轻扬,众民女立即止了声,她继而道:“男女不分贵贱,人命也不分贵贱,若想繁荣昌盛民富国强,务必要打破这份传统常规制度,共度努力,共同发展。”
“你懂什么?女子是不祥之物,生存的意义便是依附男人……。”
“祭司大人这般说辞,敢情您不是女子所生,而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放肆!”
玄昙眉眼倏冷,厉声呵斥。
谁知下刻,人群中的女人们,纷纷站起来。
“苏姑娘说的没错,你们都是我们女人是不祥之物,对我们百般驱使,什么样的脏活苦活都让我们干。”
“祭司大人每年都招选圣女,说是献身神明,但那些女童才十岁啊,如果神明需要这种供奉,我看那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而是恶魔妖邪!”
“说的对!你哄骗我们供奉巫部,这些年又回馈我们多少,你作为神明的使者,说是为了神明选圣女,其实说穿了,不就是自己想玩女人么?”
“是啊,真是苦了那些女童,都那么小,真是好可怜!”
……
玄昙眉眼阴鸷,将所有人的言辞,全部听入耳底,神色越发幽冷。
“砰!”
他猛地一用力,将步辇上的矮桌,瞬间拍的粉碎——
“闭嘴!通通给本座闭嘴!”
“玄祭司。”
这时,那耶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轻淡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落在身后百余名百姓身上。
“本王觉得,苏迷所言有理,民强则国强,民富则国富,我们要做的便是共同努力与进步,男女都是人,命数不同,却不能分贵贱,本王的母后也是女子,本王从小受她的敦敦教诲,从不觉得她是不祥之物,相反,本王以她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