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醇的表情从愣神转而变成了愤怒,但是,在女儿面前,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转而低声问着:“乖女,你可是……看到了些什么,所以那些人才想把你活活烧死在里面!”
于醇的心中顿时闪过许多对家酒馆的名字,然而,秦婉莎却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一些猜测罢了,毕竟,今日杜康哥哥才找来一种驱寒的酒水劝我饮下,我方沉沉睡去,大火便自后厨而起,这看上去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于醇的表情此时已经黑沉了下来,作为一个闺女控,他更能从秦婉莎的口中听出一些深层的东西来。
“你是说,这火是——”
“嘘!”秦婉莎忽的做了个手势,让于醇住口,随即眼神朝着屋外看去。
于醇也跟着怒火冲天的扭头,却并没有发现屋外有任何的人存在。
随即,只听秦婉莎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可是爹,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呢。”
对呀,为何偏生是今天拿了酒将他女儿灌醉,又刚好外出有事,赶回火场的时机也那般准确,于醇此时再一回想,却觉得当时沈杜康的许多动作和表情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便说,为何冲入火场之后,他又只站在门口不动!却原来——!”于醇立时气坏了,猛地站起身,一副准备去找沈杜康拼命的架势。
秦婉莎却一把按住了他:“这不过是女儿的一些猜测罢了,无凭无据的,爹爹也莫要冲动行事,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杜康哥哥已不是咱家的养子,而是沈家的后人了,爹爹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已经认祖归宗,杜康哥哥却又要回来迎娶我?说句不好听的,咱家除了祖上传下来的菜谱,可是样样都比不上京中的沈家的,他们又如何会同意一个沈家后人娶一个配不上沈家的女子呢。”
“胡说!”于醇根本听不得秦婉莎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我于家怎么不好了!我闺女貌美心善,要不是你当年将其捡回来,如今又有什么沈杜康!当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什么沈家,我还根本看不上他们家那深宅大院呢!”
眼见于醇气坏了,都已经插着腰在她床前跳脚的破口大骂了,秦婉莎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如果可能,她也不会立刻将这事儿说给于醇听,于醇在外的为人处世非常圆滑,但偏偏在闺女的事情上,他就成了一根筋到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因此,秦婉莎几乎能想到,经过沈杜康火场救人一事,只怕于醇已经把沈杜康当成了良配。
这个时代还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婉莎可不想因为于醇的一时错看,还要去解决沈杜康和自己那破烂的婚事,更何况,京中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顾家姑娘在等着沈杜康呢。
“是是是,爹的女儿自然是世上最好的,但爹爹,方才女儿说的话,您要听到心里去,但不要表露出来,也说不准,是误会了人家呢。”秦婉莎适当的做了一下缓和的言论。
然而,秦婉莎的心里也很清楚,经过她的这一番话,关于沈杜康求娶她的事情,于醇就定然会有一番重新的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