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及地,袍边如火焰般四散开来,紧紧闭眸,眉尖刻画了一道大红色妖异符文。
犹如一只闭目养神的孔雀。
“师南安很强。”易潇有些失神,喃喃自语。
沐凤白原本心境平静如水,听到小殿下后半句,眉心涌起一道不祥预感,心中便再也平静不下来。
易潇望着那一道火红色妖异长袍如火焰飘散,那位闭着眼盘坐的平静青年长发无风自动,轻声而叹:“只可惜,师南安比起南海那一位,差了一些。”
南海吴烬寒。
师南安望着那位盘坐在擂台边缘的妖异青年,下意识细眯起眼。
下一刻,师南安脊背处涌起一道极富有侵略性的寒意,他曾经北赴北原闯荡,北原环境极为恶劣,凶兽横行,便是遇上所谓的北原狼王,也未曾给他带这样一种压迫感。
难安剑在鞘中剧烈摩擦,等待着他出鞘的一刻。
师南安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眼神中的顾忌等情绪一扫而空,便余不下任何一道多余的杂念。
与此同时,那道火红色长袍男子也睁开双眼,伴随着那双眼睛的睁开,一袭火红色长袍刹那及地而起。
速度快到了一种令人膛目结舌的地步,甚至连脚步起承转合的声音都未曾发出,那道火红色长袍拔地而起,贴地而行,鬼魅弓身,整个人犹如满弓之力下爆射而出的弓箭一般,脚底下的青石刹那崩裂!
“倏!”
师南安瞳孔狠狠收缩,眼前一道火红色长袍猛然绽放!
他死死盯住那一袭刹那迎来的火红色。
“出鞘!”
难安剑之锋锐,瞬息斩断五人合抱之木!
此刻难安剑爆发出一道猛烈轰鸣,从鞘中硬生生挤出剑身,在师南安瞳孔之中的那一片妖异大红色中刹那斩出!
大红色如同孔雀开屏,一开一合,惊艳如同黑夜中爆裂炸开的璀璨烟火!
台下所有人都瞪大双目,匪夷所思看着那道静的有些恐怖的擂台。
尘埃落定。
沐凤白嗓子发干,头晕目眩。
易潇心神悸动,有些失神。
公子小陶面无表情,嘴角带笑。
一袭火红色长袍飘然落地。
吴烬寒右手四指握白玉鞘,左手将出鞘仅仅一尺的剑一寸一寸重新推回火红色长袍之中,便好似孔雀收回大红色花屏。
师南安面无血色。
他保持着将难安剑剑锋半指苍天的动作,有些僵硬。
剑身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在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程度之中疯狂颤抖。那道震颤之力此刻猛然爆发,从剑尖到剑身再到剑柄,师南安面色陡变,白上加白,那道剑柄上的震颤之力强悍霸道到了一个近乎蛮横的地步,便是要抖入自己手腕之中,迫使自己弃剑。
难安剑尖鸣。
师南安咬紧牙关,将难安剑斗转剑锋,将那道震颤之力再度逼回剑尖,剑尖插入擂台,斩石无声,没入地面只留一柄剑柄,可见锋利程度。
极静。师南安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
既然吴烬寒的剑已经归鞘。
他手上多出的那只剑鞘,又是谁的?
师南安面色愈加苍白,那道极为恐怖的火红色孔雀开屏占据了整个脑海,挥之不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那一道剑影从火红色之中划鞘而出,将自己难安剑砸回鞘中。
在那一刻起,师南安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败涂地。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个人是如何夺走剑鞘的。
他有些恍惚转过身。
火红色长袍缓缓收敛,犹如孔雀收起艳冠。
师南安望向那只南海而来的孔雀,心中有些苦涩。
“我败了。”
擂台下轰然响起喧哗,掀起滔天巨浪。
易潇看得一清二楚。
这只南海孔雀的剑术精湛无比,一剑砸回师南安出鞘剑。
更为恐怖的,不是这只孔雀比师南安出鞘更快更强。
而是公子小陶的这位二师兄吴烬寒,火红色长袍开屏之时,略微显露出腰间深藏不露的两柄剑。
一长一短,悬挂两侧。
这只南海孔雀即便对上师南安,以这种恐怖的优势取得胜利,也未曾暴露真实的实力。腰间悬挂两把剑,便是这只孔雀真正擅长双手剑。左侧剑藏更深,左手更胜右手。
左手剑不曾出鞘,空手夺刃。
此战落幕,南海孔雀惊艳之名,响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