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果狠,久有耳闻,这要是完不成交代,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却又不得不齐声应下,“谢大公子!”
待众人散去,邵三省挥手示意邵平波身边几人回避,提醒道:“大公子,将这些官员家眷扣为人质,是不是有些不妥?”
邵平波两鬓白丝在阳光下极为显眼,盯着忙碌劳作之地,轻叹道:“我又岂会不知不妥,然这乱世,人心似水,当以重典遏之…令出于我,宽严相济,有时让他们怕我,政令方能迅速执行,不是坏事!”
邵三省略默一阵,又道:“大公子,针对牛有道,苏小姐失手了!”
邵平波霍然回头,“怎么回事?”
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邵三省从袖子里掏出了译好的密信奉上,让他自己看。
邵平波接到手中看过后,徐徐道:“失手不足为怪,我早叮嘱过照姐,牛有道必有准备,不要冒然动手!”
话毕又盯着手中纸张皱眉沉思,嘴中嘀咕着,“如此高手,居然也失手了…身边还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良久后,纸张递还了邵三省,叮嘱道:“传讯给照姐,我要知道牛有道出山后的一切详细经过,记住,细节,我要细节!”
“是!”邵三省应下。
“咳咳…”邵平波却是一阵剧烈咳嗽。
数日后,北州府城,刺史府内,书房中,邵平波正在灯下,阅览公文,奋笔批示。
邵三省入内,又一份密信奉上,“大公子,苏小姐的回信来了。”
邵平波没有抬头,待到批完了手上的一份公文,方搁笔拿了密信在手,仔细阅读。
这次的密信有好几张内容,凝神阅览许久之后,邵平波缓缓将东西放在了桌上,盯着桌上灯火静默了许久,方幽幽叹了声,“照姐大意了,牛有道怕是已经知道了杀手来自晓月阁,令狐秋的身份怕是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邵三省请教:“怎讲?”
邵平**出密信,“你看看密信开头,有关牛有道出山时的描述。”
邵三省拿了密信在手,却没看,“密信老奴已看过,开头讲的是牛有道出山后进青山郡郡城采购了一些东西…”说着一顿,猛然醒悟道:“大公子的意思是,牛有道在有意泄露行踪?”
邵平波靠在了椅背,颔首道:“一点随行东西,哪用得着他亲自出面采购,还有他身边突然冒出的一群三派高手,哪是能突兀集中出现的,分明是早有准备,他这是在以身作饵,早已设下圈套,欲引诱对他不利的人上钩。连卓超那样的高手都杀不了他,可见他准备之充分!”
“有这般自保的本事,为何还要让人秘密随行,为何还要对外示之以弱?不是故意引诱欲对他不利的人出手是什么?故意给自己找麻烦,意欲何为?也不难理解,他此去齐国干系重大,想事先掌握有什么人对他不利,好便于之后行事,所以他想抓活口,摸清是谁对他出手,好做应对!晓月阁怕是已有人落入了他的手中!”
邵三省:“苏小姐信里说,此事她已被晓月阁训斥,晓月阁训斥她时,所指责的内容证明动手的五人已经全部丧命,应该是没有活口落在牛有道的手上。”
邵平波冷笑一声,“这反而证明了令狐秋正是晓月阁的人!”
邵三省愕然,的确是跟不上这位公子的思路。
“牛有道谋定而后动,秘密随行人员动手前不曾暴露。牛有道究竟动用了多少人伏击,是怎么杀的卓超,至今是个谜,照姐和晓月阁都搞不清动手的经过,刺杀人员一个都未回去,晓月阁怎么会知道具体死伤情况?”
“卓超一行七人,一人负责调离令狐秋,一人负责在无边阁观风,五人负责动手,这就是行动的大概。而之前令狐秋一直和牛有道形影不离,事发后,你觉得牛有道会不会怀疑令狐秋?若这都引不起牛有道的怀疑,那牛有道就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牛有道。已经怀疑令狐秋,牛有道就不太可能告诉令狐秋手上抓了活口,事发后,牛有道必然告诉令狐秋,五名刺客全部毙命!于是晓月阁也认为五名刺客都死了!”
“牛有道处心积虑设局,就是要抓活口,连卓超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你觉得他想抓个活口难度很大吗?”
邵三省似有所悟,又疑惑道:“晓月阁处理叛徒的残酷手段可不是儿戏,就算有落网者也当知背叛的后果,能这么轻易招供?”
邵平波冷笑,“你也太小看牛有道了,牛有道可不是修行界那些自以为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匹夫,凭他的手段,除非是死人,否则只要落在了他的手上,结果我一点都不会意外。大多人根本上不得他的手,摆在他面前跑不了随便他折腾的人,他有的是办法撬开对方嘴巴!他能离开无边阁,就说明已经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