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花厅门口,宁远穿着件宝蓝斗蓬,正背着手,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这个小园子极其适合赏月。
听到脚步声,宁远转头看向月洞门。
李桐裹着厚斗蓬,脚步轻快,卫凤娘看到宁远,就闪到不知道哪儿去了,李桐脚下顿了顿,迎着宁远走过去。
宁远从李桐松松挽起的头发看到紧裹的银蓝斗蓬,再看到斗蓬不时露出隐进的银蓝裙子,再看到李桐脚上那双轻薄的软底鞋。
李桐并不在意他的打量,走到花厅门口,仰头看着宁远直问道:“什么事?”
“噢!你上来说话。”宁远看着李桐脚上那双已经被露水打湿的鞋子。
李桐顺着宁远的目光看了眼自己那双已经湿了一半的鞋子,这是屋里穿的薄绸软底鞋,她忘了换鞋了。
他来,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从姜家脱身的事,她太急于和激动于这件事了。
李桐上了台阶,和宁远一左一右站在花厅门口,再次问道:“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绥宁伯有了一位十几年的知交好友,姓曲。”宁远看着李桐,眼角几分余光还是落在她那双湿了一半的鞋子上。
“我听大哥说过。”李桐眼里闪过丝丝亮光,他来,果然是这件事。
宁远敏感的捕捉到李桐眼里的亮光,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是好事?也许是坏事呢?你这么信任我?也是,我宁远办事……”宁远得意的晃着手里的鞭子。
“到底什么事?”李桐打断了宁远的自夸自恋,再问一遍。
“你鞋子湿了,鞋底太薄。”宁远手里的鞭子突然指向李桐脚上,话锋陡转,“这花厅地上也挺凉,来,踩这上面。”
宁远收回鞭子,扯下斗蓬,再堆到地上,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的李桐眼睛都看花了,根本来不及说话。
“唉!你赶紧说完……”
“不是一句话,是好几句话,你病了,我就白来了。”宁远指着地上堆成一团的斗蓬。
李桐低头看着堆在脚前的斗蓬,抬脚踩上去站住,“什么事,说吧。”
宁远笑出了声,“李姑娘真是……大气!曲举人有个独养女儿,拿着十几年前绥宁伯姜华远和她爹亲笔定下的婚约,进京认亲来了,明天下午到津河码头,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去,我来安排……”
“不用,我自己去看,我和大哥一起去。”李桐脸上笑意盈盈,“多谢你。”
“谢什么!等等,还有事!”宁远叫住转身要走的李桐,李桐转回身看着他。
“还有几件事,我觉得你知道比不知道好,这位曲大姑娘还有个娘,眼睛瞎了,身子也不大好,曲大姑娘怕她娘受不了路上的辛苦,万一病了耽误行程,万一死了,那就更耽误事儿了,就把她娘扔在了太平府城外的一座尼庵里。”
宁远嘿嘿笑了几声,“一个婆子一个丫头,她都带上了,一个人没给她娘留,文涛给了她三千多两银子,她给她娘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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