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是舅舅的独子,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他一直当表弟是嫡亲的弟弟,表弟也当他是嫡亲的哥哥一般。
这考题……祝青程低头看着滴落在纸上的墨点,这考题他要是瞒着不告诉表弟,他还有脸再见表弟,再见舅舅?甚至,再见阿娘么?
可是……二叔……
祝青程呆呆坐着,二叔……并没说不能告诉表弟……表弟才华出众,比他出众,要是这一科公公正正,表弟肯定能考上,如今……
要是瞒下这考题,他这辈子都没法心安!
祝青程将笔扔到砚台上,呼的站起来,推门出去,进了隔壁表弟的房间。
离布政使衙门不远的小院里,文二爷盘膝坐在榻上,吕福紧挨榻站着,低低禀报:“……老仆走后,祝青程就把祝家另外三人叫进去,也就半刻钟,三人出来时,神情极为激动。再半刻钟,祝青程进了隔壁他表弟房内,两人很快一起出来,到楼下要了酒菜,看着极其高兴。”
“哼!”文二爷冷笑了一声,“倒是义气,难道不知道,这是要命的事?其它三个呢?”
“孔大正盯着。”话音刚落,孔大推门进来,看着文二爷禀道:“都出去了,二爷,照他们这么闹,不几天,人人都得知道了,到时候……”
“要是就是这个,到时候……”文二爷眯着眼睛,一脸的笑,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如今这当幕僚的,一年不比一年,这考场上的规矩都不懂,就敢跑到布政使衙门混饭吃,老子活了几十年,头一回看到这么蠢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吕福和孔大对视了一眼,齐齐看着文二爷,这还不是你算计出来的事么?
“算着日子,该到京城了。”文二爷悠悠说了一句,吕福明白他说的该到京城的是什么,跟着点头,“昨天就该到了,宁七爷那边的回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回信肯定快,咱们跟宁家没法比,这几天一定要谨慎,等秋闱放了榜,两件事齐头并进。”
…………
彻查的差使点到姜焕璋头上,晋王几乎当场晕倒,勉强挪回来,姜焕璋已经得了信儿,正在书房等他。
“早知道……”晋王软倒在椅子上,一句话没说完,捂着脸泪如雨下。今天早朝上,他差点吓死过去。
“王爷放宽心,这案子清楚明白,没什么难处,不过一两天就能了结。”姜焕璋气定神闲的宽慰晋王。
“这案子不是没难处,而是……这是天大的祸事!”晋王有些凌乱的说着早朝上这一场刀光剑影,“……散了朝,大哥盯着我,让我转告你,这案子要是判的不明不白,他饶不了你我,老四倒没说什么,可周副枢密……周副枢密说,让你想清楚了,再判这案子,你听听,早知道……舅舅那脾气,我当时就不该……你该拦着我,现在……”
晋王欲哭无泪,这案子怎么判?说是周六,甚至说是软香楼的错,老四不依,周副枢密肯定更不依,要是不判周六,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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