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位于棒状恒星系中的牢笼星,距离217号星系已经很遥远了。
在这颗牢笼星上,几乎长得一样的男性人类与几乎长得一样的女性人类,都万年如一日地做着与他们祖辈几乎一样的事情。
他们没有倒退,也没有前进,整个星球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没有人抬头凝视星空,万年如此。
直到今天,他们中的一个忽然在大街上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射向夜幕下的天空,仿佛穿透了云层,直达太空。
他到达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人生最开始的几十年就像是尘埃一样渺小。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生生息息,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但他的确被逼停留在这里已有近上万个该星球公转年了。
万年如一日的不变生活,也只有他能坚持下来,面对的所有人永远都仿佛一个模样,也只有他能仍受得住这种单调。
他不是不想离开。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没准备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的时候,一旦恢复,就准备前往下一个星球。
他有特定的办法,追溯到下一个星球人类生命中。
但是这一次麻烦比前几次都要大得多,他所需要经过的星球,下一个,下下一个,乃至下下下一个,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使得他的追溯尝试不断地失败。
被破坏的星球也许不再存在了,也许只是暂时封锁了命源链的追溯,可能有很多种,他无法确切地知道是哪一种情况。
他只能等待,等待被破坏的星球恢复正常,或者,等待其他正常的星球发现路径被破坏而重新计算再连接上他这里,只要时间足够,足够信息在星球之间以光速传递到达,仍能够恢复。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等待,且无法离开星球地表。
这就意味着他只能在低速的地面时空上漫长的生存着。
这需要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忍性,以及足够的命源。
可能是一万年,也可能是一百万年,甚至更久,时间悠悠,唯有等。
前两点要靠他自己,后一点这颗星球为他解决了——这里星球上的人类就是为他准备的命源之池。
他望向黑暗的天空,感觉到了危险。
他想去外太空去看看怎么回事,但他不能去,一旦离开这颗星球的保护,面对星空中的强大生命,他顷刻间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当天夜里,他在自己的住所里,又全力尝试了一次追溯,但仍然失败了。
他大约知道是谁破坏了大量的星球,但他怨恨不上那个人,因为没有那个人,他也活不到现在,而且,这条路,那个人要是先走了,他也根本没有机会。
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从地球上逃离后,不论是那个人,还是纪子舰中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都失去了大家共同的家园——大家共同出生的地方,于茫茫星空,各自散落一方。
只有活下来的人,并且越来越强大的人,才有机会闪耀于星空。
从他感觉到危险的那天晚上起,这颗星球便渐渐地出了问题,像是染上病毒了一样,一天天地枯萎下去。
这个过程依旧漫长,并非一夜之间的变化。
人数在不知不觉地渐渐减少,等到除了他之外的人类察觉时,已是百年之后。
这一百年的时间中,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却既不帮助其他人也感知到异常,也不能阻止形势的恶化。
一百年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终于能够察觉到异常变化时,随即爆发大规模的混乱,人数急剧减少。
一百年前那个夜晚降临的东西,仿佛就是专门破坏这颗星球的武器,让这个星球渐渐死亡,命源枯竭。
这是他走上这条路必须面对的战争,但却是他现在还没有足够能力参与的战争。
他也相信这却不是进攻者的战争,进攻者不过借用了这个战争的形式和方式,对他进行了攻击。
因为他要面对的这个战争的主体是极为可怕极为强大的,绝不会是现在的进攻者。
他什么都很清楚,甚至很清楚自己未来必定异常强大,但却无法解决当前弱小下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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