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穿越漫长的时空,能够给现在的他带来致命的威胁。
他毫不犹豫地使用此时唯一能够使用的黑气,切断一切他与视线中倒流世界的一切关系。
然后,整个死亡的过程似乎哪里出错了,他的意识再度受到重创。
跟着,他坠入了黑暗中。
一个声音——
“又来一个?奇怪。”
“你是谁?”
“你怎么来的这里?”
“你也死了?”
“不对,又是个没死装死的。”
这个声音立即将楚云升踢了出去。
但是刚刚将楚云升踢了出去,这个声音似乎又后悔了——
“?它是谁?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好像是哪一次遇到过的?”
“不想了,每次回忆这些琐碎的事情都要重建一遍整体逻辑。”
“该离开这里了。”
“它到底是谁?两次遇到,有点不正常,是谁?要不重建一次,算了,没时间了,但是,到底是谁......”
......
楚云升没有像皆灵主那样从降临点出现,他被踢出黑暗后便直接出现在气泡世界中。
他的意识受到了重创,极度不稳,便立即试着追溯回逗号战舰,但是却失败了。
随即,他发现了银色军团队员的气泡。
他应该被困在了光晕内的气泡世界中。
他可以选择进入银色军团息体群中给他备用的生命体中,但进去后,可能还是几秒的生存时间,意识极度不稳下,于事无补。
这时候,他又发现银色军团队员气泡周围,还有许多灰暗的气泡。
他此时有两个选择,一个,寻找“边界”试着用黑气击穿,回到光晕之外,返回逗号战舰。
另一个进入这些灰暗的气泡试试。
在迷雾中穿梭,楚云升没发现过任何活着的生命,这些灰暗的气泡,他怀疑是那些枯尸所有。
原因就在于他顺其自然死亡时,仍感觉自己零维稳定,那么就很有可能,他“死”了,战体就成了一个有可能还有零维存在的诡异东西——以前只存在于假设中,而这个东西也许就是枯尸。
前一个选择楚云升随时都可以尝试,进入灰暗气泡失败后再试也可以,进去后活不了也可以再试,而且,他以前就是过,成功率不是很高。
另外,只要不顺其自然地灵魂出窍死亡,就不会遇上刚才的一幕,避免受到二次重创,那可能直接就真死了。
楚云升立即行动,选择看着可能最弱的灰暗气泡侵入进去。
下一刻,他果然顺利进来了,再次出现在迷雾空间中。
这一次,他不能再疾速穿行了,便原地不动,想办法稳定意识。
另外一个迷雾空间,一个个枯尸接二连三地“活”过来。
它们相互联系确认身份后,其中一个枯尸对另外一个说道:“杨理长,根据皆灵主的情报推测,进来的第一个地方也非常重要,您是老人,舰中宝贵资源,又老成稳重,就由您带一些人留守这里。”
杨以继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对方虽然用了“您”这样敬语,但是话中强烈的讽刺与鄙夷几乎毫不掩饰,这是长久以来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很快将火气压下去,对方虽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挤兑自己,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他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祁指挥,我还是之前的意见,城主只是让我们配合左旋众灵,我们没有必要拼命,更没必要与楚先生发生致命冲突——”
他尚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杨理长,我能理解你们对楚云升的心理阴影,如果这是在外面的星空,我一定会听您的意见,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我们的主场之地!我们拥有绝对的优势。
而且我认为您对纪子的命令也有所误解,什么是配合?左旋的条件是掌控这里,楚云升的意图恐怕也是掌控这里,这里将是必争之地,请问,我们如何避免与他激烈冲突?”
他似乎对杨以继一口一个“城主”非常的反感,因此着重加强了“纪子”的语气。
杨以继不想与他产生过于激烈的争执,语气上更让一步,连“城主”很主意地改口了:“至少纪子没有命令我们一定要赢,我认为左旋众灵此战的成败和我们关系并不大,即便我们没有达到它们的要求,它们未来仍然需要我们,我们完全可以与楚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这样——”
他也不说楚先生了,只说楚,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再刺激对方。
然而,他还是被打断了,这位祁指挥还是那样带着敬语的语气道:“不需要,有句话您可能不喜欢听,我认为就是您以及您这样的老人在,导致纪子一直有所顾忌无法阐明所有命令,请您不要介意,我们认为这次是绝佳的机会,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他。”
杨以继心里的火气再次升腾起来,心中大骂,什么叫你答应不杀他?你能杀得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再劝也没什么用了。
这个祁立如今在新生一代中如日中天,与另外九个新生代并称于舰,他虽然是老人,但无论是权势还是其他方面,都远不及对方。
他也没有写字大楼的背景,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地球人。
终究他还是忍住了,没有争辩,也没有再劝说。
祁立率人离开的时候,再度对他详细交待任务事项之后,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两句话:
“杨理长,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您一定觉得我是个笑话,您内心里对我的鄙夷,我都明白,但我想问您一句,您不觉得您的认知很矛盾吗?我如果能杀掉楚云升,你还怕他什么?如果我不能,那么你又再劝什么呢?需要吗?”
“不止是您,你们都很矛盾,这里是舰外,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今天我去了未必还能活着回来,不如就说出来让您听听,你们既然很怕他,又说的很在意他,那么,我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跟随他,真正接近他接纳他,反而,甚至,我听说,还要算计他呢?为什么呢?你们自己不奇怪吗?”
杨以继闻言错愕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杨理长,您自己多保重。”
祁立说完率队出发,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