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它还有办法还原。
只是消耗很大,而且也担心未必能还原出获得它最想要的东西。
椎体飞船一直在减速,除此之外别无动静。
边则越追越快,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忽然,它的“世界”一片漆黑!
这里仍然是暗域,周围一片黑暗很正常,但是黑暗到什么都看不见感觉不到,连星空都消失了一般,就完全不正常了。
边陡然陷入了巨大的惊悚。
它像是被关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笼子里,失去了对外在物质时空的一切感知。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它努力地尝试摆脱这样的处境,但毫无效果,任凭它试了多少种办法,结果都是一样。
除了等待死亡,便无事可做。
它不愿死亡,不到最后一刻,它都不会放弃,哪怕是可怕的等待。
边仔细地回忆进入生命禁区前后的所有细节,它首先考虑是那些在外面的灵袭击了它,但很快又否定了。
在陷入漆黑的瞬间,它并没有感觉到有其他灵蕴出现。
椎体飞船自然也很**除,它们若是有这种能力,就不会逃到这里。
剩下的就是生命禁区了。
它也没有观察到这里有其他生命存在痕迹,如果当时散开灵蕴搜索的话,或许可能会更准确一点,但那里是生命禁区,谁会长时间待在那里面呢?
那么,最有可能,要么是它,要么是更前面一点的椎体飞船,两者中的一个,触及到了生命禁区的什么东西。
排查原因,无助于它脱困,但可以让它思考,以摆脱惊悚。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它已经知不道世界的变化,便无从判断时间。
又是忽然地,笼子消失了,它重新获得对世界的感知。
还活着,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并且,它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到进入生命禁区的地方,周围也还是那些早该死掉的灵。
可它却一点也庆幸不起来。
它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生命禁区不可能将它活着送出来。
里面必然存在一个极为强大的生命。
但它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明明可以杀掉自己,却将自己完好无损地放了出来?
唯一的解释,这个极为强大的生命可能与外面的这些灵类似——不愿意与神国敌对。
边这样想着,但又直觉并非如此简单。
它无法做出完全确信的判断,或许周围的这些灵知道一些,不过不会告诉它。
它必须尽快赶回去,将情报带回去。
如今形势越来越复杂,神战都仿佛渐渐地不再是星空的唯一旋律,很多事情也渐渐脱离了两大神国的掌控,朝着未知的方向变化。
边很快离开了。
垠分看着它活着离去,倒也没有多少失望,它原本就是一种报复式地期待,也知道这个新神国的灵不会蠢到像挑衅它们一样,在里面挑衅那个强大的火虫。
这样的灵,怕也活不了多久。
许多规则,不是谁定的,是死亡死出来的。
这件事唯一的作用,便是证明那个火虫也没能穿过生命禁区,并且与新神国的灵遇见了,否则以一个灵的力量,不可能真的能让那个椎体飞船完整地逃掉,像现在这样一无所获的出来。
聚集在这里的灵,很快各自散掉,大约和它有着相似的判断。
垠分却一时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它知道许多和它一样的灵,已经在考虑到底投靠哪一个神国了。
从禁地出来后,它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行间不知死活,现实如此,没有办法。
“再等等看吧。”
一个和它一样从禁地出来的灵问它的打算,垠分无奈地回答。
对方便没有再问,只有沉默的落寞。
从禁地出来的灵也再次散掉,各自飞向不同的地方,寻找各自未知的未来。
垠分决定不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便在原地停留着。
一个灵,宇宙顶端的生命,竟然活到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垠分觉得自己真的很悲哀。
冰冷的星空,只给它留下两个选择:左旋或者新神国。
直到一道冰冷的波动传来:“编号1。”
垠分曾经用过很多名字,现在用的这个,还是当初遇见行间时所用的,但从来没有用过“编号1”。
这个“名字”,还是在禁地的时候,被火虫强行命名。
于是,它立即知道这道波动是来自谁了。
随即,又传来一段信息,紧跟着,漆黑的椎体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它面前,交给它。
垠分试着对禁区里面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