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都有一柄剑轮空斩杀而来。
此刻,一样的剑,却在每一个人心中都各不同。
有人惭愧,有人认命,有人反抗,有人咒骂……而剑,依旧。
那小弟也看到了一柄斩杀向他的剑。但他却没怎么害怕,反正要死大家一起,又不是他一个。那柄剑的主人据说“成名”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小,早就记不清了。
老大才是他的山,才是他崇拜的强者。
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老大。此刻似乎也绝望了,正在默默地向上帝老人家祈祷:
“我是被选出的最后的弥赛亚,我是天命之子,不可能会死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与此同时,一柄柄轮空而斩的剑已经扫过左旋舰队。
冷星舰队的人有过冷星的经历,被“斩”过一次。倒还好,其他人。即便是事先有指挥官发来的提醒,仍然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那柄剑,不,那一柄柄无处不在,无可逃脱的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磅礴的气势斩向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心怀鬼胎者,差点要崩溃,不知道是不是楚云升乘机清理舰队,因为在那柄剑斩到之前,没有任何人敢保证它是虚而不真的!
万一楚云升反手之间,让它真斩呢?
没人知道,剑未到,无人知道结果。
血族和冷星炽武信仰者,是最为淡定的一群人,基本该干什么仍旧干什么,仿佛没看到那柄剑一般。
睥迈并不是真正的炽武信仰者,对此,他从来不和如父亲般的老赫尔冲突,以免让老人家难过,但他看着斩向自己的剑,也一样没有惊慌,他望向剑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强者的向往,无时不刻不在感受着那柄剑的威势。
海国大殿主就在睥迈的旁边,作为再次备战的枢机,它不能随意离开,它的另外一边就是拔异,拔异的后面是刺恶,刺恶正在抓紧时间修炼,它感觉自己落后其他很多人了,所以一直利用所有的时间在修炼,此刻也只是睁开眼,沉沉地说了一句:
“尊上出剑了!”
它一句话便将枢机备战舱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这是所有枢机们能见到的最巅峰的一战,也许它们都会死掉,而且会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战争打到现在,很多东西已经渐渐麻木了,当初在平台上的骚动,如今再也起不了一个涟漪——死去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如今已经没人再想去统计。
但此时,却有一个人微微紧张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却是事实,拔异看到了,却没有说话。
他一直在看周围的人,包括梅尔蒂尼和小长羽,以及小长羽身边的那个落纱新枢机。
梅尔蒂尼的确紧张了一下,他不知道楚云升会不会真的杀了他,楚云升的心思一般人很难猜得准……
小长羽倒是平静,但她身边的落纱却是明显地不安。
这些,都落在拔异的眼中,但他始终没有说话。
而枢机们的上层船舱中的源门中,金甲源门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其他源门神色各异,但金甲源门去没有去观察,源门的级别,没有这个必要。
暗舰中,弭娅没有去看剑,回头看了一眼萺苒和阿里,两人,一个微微一笑,一个装作乐观地说道:“我们的塞斯比亚还是那么厉害!”
戥忙得不可开交,利用极短的空闲时间,听到楚云升带来的那个生物,以教训的口吻飞快地不知道向谁说了一句:“……典主之剑!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还没见过典主正位后真正强大的力量!”
典主是什么东西?戥不知道,下一刻,它已被各种信息吞没。
维度的那头,飞行的运输船阴暗角落中,躲着的那个奇怪东西,默默地惭愧自卑了一下,它觉得自己果然懂得太少了,难怪不能明白生命的意义……
与它几乎一舱之隔的意意斯微微有些激动,它根本不在乎那柄斩杀向它的轮空之剑,但随即又担心纠结起来,自己把乌怒人的棺椁带来,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而远远在逃亡中,由寥寥十数艘残破的飞船组成的凄惨舰队中,就没它们这么平静了。
身形高大的源门面若死灰,漂浮起来,又落了回去,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准备一死了。
它的指挥官也微微绝望,虽然还在试图加速逃离,但是那柄斩向它的剑越来越近,凌厉无比。
躲在一处的重伤青蒙源门,脸上露出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人依然如此强大……
藏在边缘的一只弱小舰队,颤颤惊惊,不知所措。
落队的一个不知是哪一边的源门生命,惊恐万分。
侥幸逃脱强大舰队猎杀的一个战舰,舰内的生命,绝望地望着一柄柄斩杀而来的紫剑。
星空中,灵蕴横扫。
一柄柄轮空的寒剑,浩荡地斩杀向四空!
掠过空间,越过舰队,纵横暗域,灵蕴所过之处,有生命的地方,便有剑,无数的生命,便有无数的剑。
这时,在所有生命心神中的一柄柄剑,突然集体停下,以磅礴无比的凌厉之势,绝空怒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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