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无所避免。
活着的人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勇气与全部希望,除了等死,也只能等死,它们的生命已然全不在自己的手里了,不论是谁,不论贵贱。
地球人的骑兵军团也在大量地伤亡着,被波及而死的战士数量同样也远超冲击之时。只是它们尚且能够迅速停止追击,全军转向,疯狂向细高星舰涌退回去,只要躲到那里面,即便它再怎么摇摇欲坠。暂时也是死亡笼罩下的唯一安全之地。
联军士兵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地球人骑兵可以畅通无阻地长驱直入巍峨的“宫殿”。而“宫殿”也为它们缓缓打开越来越多的与地面相接的大门。让它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宫殿”中避难,可联军士兵们如果跟上去,想要混进去,迎头便是劈头盖脸的反击,尤其是外形显著的嗷卡人,几乎全都被击毙在试图混进来的路上。
而除了尾巴之外。与地球人外形相差不大的某些种族,比如荑族人士兵,乘着黑暗混乱,乘着地球人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高头大身的嗷卡人身上的时候。竟有不少人竟然成功地混入躲避了进去……
扎克里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发现逃不掉的时候,果断地决定跟随地球人骑兵,冒险混入“宫殿”中躲避,等到九死一生地成功进入了“宫殿”,他身边只剩下了两个士兵,其他不是死就是失散了,也再无活的可能。
一进入大门,他就带着剩下的两个士兵,如同最卑微的小动物一样东躲西藏,呼吸声都成了致命的东西,乘着里面也是一片的混乱,藏在一个缝隙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
每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地球人特有的古怪发音时,他和两个士兵便如同踩在死界门关上一般紧紧绷住心弦,紧张到了极点,这里可是地球人的老巢啊!
直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地球人小孩,擦着鼻涕,显得有些茫然地看着夹缝中惊惧欲死的三双眼睛,空气就这么凝固了片刻。
然后,小孩突然转头大声喊道:
“这里躲着三个!快来人啊……”
急促的脚步声立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扎克里与另外两名士兵顿时面如死灰,一片的绝望。
这时候,整个宫殿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头顶上婆婆娑娑地坠落下许多看不清的东西,三人当中唯一能听懂一点点地球话的士兵,也是就曾向扎克里解释那名被切为两段的地球人嘴里说什么的士兵,听到宫殿深处有人似乎在大喊:
“不要管那些野蛮人了,上面顶不住了,所有人都过来,抢修缺口啊!”
行将逼近的脚步声便猝然而至,随即渐渐远离,那个小孩也狠狠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一溜烟地跑了。
扎克里这才喘出刚才屏住的第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伸出脑袋,在黑暗四处张望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远远的一处光亮缺口上。
那些光亮并不是外面的阳光或月色,也不是如死亡般恐怖的紫青光芒,而是闪耀的剑光,铺天盖地,一道道呼啸犀利,暴躁不安,大约是促发它们的主人也不太稳定,以至于许多剑光脱离主轨迹而乱飞,从宫殿的缺口中钻入进来,立时将拼死维修缺口的地球人杀得七零八落,血液飚飞。
扎克里见过这样的剑光,还是上一次联军围攻宫殿的时候,那个强大的地球人在天空中挥斩而下,其中就有一次如啸音般的肆掠,和刚才晃动的时候情况类似,外面肆掠的剑气则更像。
再看看外面主流的剑气云并不是向宫殿攻击,便更加肯定了扎克里的这种猜测,看来,不仅是他们这一方被自己人波及杀伤,地球人也是一样。
看着缺口处被剑气肆掠后血泊中遍地的尸体,以及惨惨哀嚎声,扎克里一下子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和这些地球人其实没什么区别,都驱猛日的是人家的炮灰。
不同的是,这一战之后,如果地球人赢了,对方这些炮灰,将成为自己这些人的主宰,从此高高在上,哪怕它们当中最低贱的一个地球人,他们都得要跪拜。
现在,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个强悍的地球人赢了,还是他们的人赢了?
此时此刻,和扎克里三人一样,乘乱混入进来并躲藏在角落中紧张到极点的荑族人、卡旦人、希尔人……,在外面咆哮不断,惊天动地的战音中,煎熬着死界般的时间。
等待顶端决胜的过程是极为难熬的,也是矛盾的,既不想那么快知道,万一地球人赢了,一切都完了,也迫切地想马上知道,只要地球人输了,它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时间过得矛盾的一会快一会又慢,全跟着脑袋中的混乱而变换着立场,但该来的总要到来。
不知道多久,是一会,还是许久?没人知道,但那之后,周围以及外面突然陷入了死寂,静谧地仿佛一点声音没有。
躲藏在角落暗隙中的残存各族士兵甚至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脏跳动,所有人都意识到,外面的结果马上要出来了!
扎克里,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浑身紧张地微微发抖……
生不如死的“漫长”死寂之后,整个宫殿中的地球人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吼叫,像是把胸腔中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竭斯底里吼出来,疯狂而激动到了极点!
冲天的吼叫声,尽情地发泄,如潮水席卷“宫殿”。
一名地球人跌跌滚滚,疯疯癫癫地一边飞奔,一边哭喊着疯狂大叫:
大胜!
大胜!
大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