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世界,漆黑无比,即便打着火把,又或提着电筒,光亮也只绝限于微小的范围,稍远一点便探照不及,仍是一片抹黑,难以分清方向。
想要不迷路,就必须找到一个一目了然的参考物,无疑,铁路与公路就是最好的导航仪,如盲人行走一般,不用再去理会能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只要顺着铁道和公路延伸的方向前行,便不会出多大的差错。
三天后,距离常州不远的G312国道上出现了一队行人,神色紧张谨慎,压抑着呼吸声,小心翼翼地那些堵塞在公路上的汽车缝隙中穿行,偶尔,远处的黑幕中传来一声咕咕的叫声,他们便熄灭队伍前端唯一的小手电,警觉地蹲下来,藏在车门与车门之间,屏住呼吸,没有一丝的声音流出。
等到周围恢复一片寂静,他们才会顺着相互连接在一起的绳子摸着车壁重新上路,如果遇到一些打开的车门,也会进去搜索一翻,将可以用到的东西全都带走,尤其是食物、水和衣服。
|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又要去向何处,他们像是一只弱小的萤火虫在黑暗中移动,微弱的光芒随时都有可能被无边黑暗所吞噬。
行进队伍的前段,担任开路重任的机灵小伙一脚踩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急忙停下脚步,小心地增亮手电的灯光,向前望去,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又遇到了死尸,有二十多个,散乱在路面上、车顶上、以及道路两边,死状很恐怖,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像是被拆开的布娃娃,七零八落。
既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也不会太过害怕,只是提高了不少的警惕。
但当他们试图穿过尸群时,一声从一具半截尸体下发出的婴儿啼哭,将整只队伍带入了莫大的恐慌与绝境之中。
“堵住它的嘴,要不然我们都会死!”
“没用的,堵住嘴,它也会乱动发出动静,最好是杀……”
“你疯了,它还是个孩子,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人性?难道你想带它走?要不然它还是会死在这里,迟早的事情。”
“那也不能……”
“一个还不懂事的婴儿,和我们几十条人命比起来,哪个更加重要!?”
……
几个人窃窃私语,激烈地争执着。
在队伍的前面,还有一个清丽的女子,眼神看起来很迷惘,仿佛从睡梦中刚刚醒来一般朦胧,寒风将她的秀发吹散在精致的脸庞上,带来一丝血腥的味道。
“它们来了!”
这是她唯一说出的一句话,声音不高,但极具寒意,似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感到一阵阵发冷。
队伍顿时恐慌起来,但没有混乱,大部分人快速集中躲在看起来较为安全的地方,一小部分人,大约只有四五个,和清丽女子站到一起,神色冷峻,目视着黑暗的深处。
有人在祈祷,希望来的不是其他怪物,而是虫子,因为虫子有善之虫和恶之虫,这样或许他们还有一半的概率碰上善之虫,从而逃过一劫。
清丽女子优美的手指间正凝聚着一根根小小的冰针,她似乎很迷惑为什么自己能够做到这点,带着复杂地眼神看着那些冰针密集闪动。
其他几个人也蓄势待发,地面上已经能感觉到动静,而能量的波动更是清晰,起码不下五只以上的生物,速度很快,非常快,想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十秒还是十一秒?在心脏的跳动中,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也如此之快,黑暗中开始露出来袭着的狰狞,一个男子迅速纵起数道火焰,燃烧起公路两侧的枯树与车辆,点亮战场,以便处于视线弱势的人类更好地作战。
但亮光驱散黑暗的一瞬间,这队人马心尖猛地一跳,就在他们前面不足十多米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没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里,当他们将目光“询问”像他们中最强的那位清丽女子,却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
思维流转只是刹那间的事情,那个身披赤红斗篷的人,内穿一身冰晶一样的战甲,银色面罩下分不出男女也看不见表情,只是一股冷冷的气势,目视着激昂奔来的六只赤甲虫。
他扶在刀鞘上的左手,包裹着紧凑有力的冰晶手套,仿佛握着无穷的力量,一动不动,而他的右手,在六尺赤甲虫突破至二十来米的时候,扶上刀柄,缓缓拔出鞘中狭刀,人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虫子之间。
这只队伍里的人,从来没有进过如此直接的厮杀,没有冰的力量,也没有火的力量,完全以硬对硬的力量比拼,比谁更快,比谁更锋利,更比谁更强悍!
清丽少女清澈的瞳孔逐渐收缩起来,闪动在虫子之间的斗篷与战刀,仿佛唤醒了她某种沉睡的回忆,也许只是零星片点的碎片,但她迷惘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晰的亮光。
战斗始于十秒钟之前,结束于三分钟之后,期间很少有人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将六只赤甲虫一一毙命的,只觉着眼观缭乱,刀光闪闪,腐蚀黏液四溅飞纵,残肢与断骸更是不时地从战圈中抛出,因为速度太快,又太过猛烈,让人不得不提醒吊胆地想:如果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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