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模有样,但楚云升能采信得不多,从一进入到边缘里,他就感觉到这里的维度极为混乱,总在三维和四维间摇摆,像是有一根棍子不停地在里面搅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离心力抛出去。
当然这个漩涡是不存在,楚云升无法解释这种感觉,胖子觉得是空间碎片的碰撞导致浮游消失了,或者在浮游看来他们消失了,而楚云升觉得是浮游被抛出去了,又或者在浮游看来是他们被抛出去了,接着被抛出去的又被下一个漩涡或者说是混乱所捕获,然后再被抛出去,就像原子核扑捉电子,再放出电子一样,他们和浮游都是游荡在被搅浑已大乱的原子核群中的可怜电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无法判定到底是自己被抛出去了,还是浮游被抛出去了!站在楚云升自己的角度,是浮游被抛出去了,站在浮游的角度,则是楚云升被抛出去了。
他们就像处在一个宏大的微观世界,而微观世界目前人类最好的理论是量子力学,楚云升这种奇妙的感觉,似乎也可以用量子力学的不确定原理来解释,即无法判定倒是谁被抛了出去,不同的观察者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同。
如果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被抛了出去,按照楚云升先前在宾馆中得出的理解,应存在两种办法,第一种,基于量子力学,加入某种“监测器”去测量和检测他和浮游的各自运动;第二种,基于天空之城的假设,找到并使用上帝之眼。
第一种方法下,一旦施行测量了,事件的结果却被破坏了,就像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如果被看为粒子,当它通过双缝实验时,量子力学不允许知道光子到底是通过两个狭缝中的哪一个狭缝到达最后的干涉屏幕,这是被上帝遮住的部分,如果一定要知道,在两个狭缝上分别加装监测器来扑捉光子,当光子经过时,哪个监测器扑捉到它,说明它就从哪个狭缝中通过,可这样一来,被监测器捕捉的光子也因为监测而泯灭,再也不能通过狭缝到达干涉屏幕,也就是说后面的结果也就不存在了。
换到楚云升这里,如果用监测器去检测,最终结果是谁也没被抛出去了,现象不会出现,都好端端的在那里呆着,毫无意义。
所以说这是上帝或者神不想让别人看见的部分,除非拥有上帝之眼。
问题是,楚云升在和一镜老头打头时出现过的疑似上帝之眼,这一次并没有出现!
原因或许只有一个,楚云升不确定地怀疑:这里的空间已经不是伪碑的世界!
伪碑是根据他的记忆推导的,能够在伪碑中拥有上帝之眼虽然神奇但也能勉强说得通,所以,除非是这里是伪碑之外,否则楚云升认为自己应该不会有这种模糊而奇妙的感觉。
可这里如果不是伪碑中,到底是哪里呢?
火车已经进入边缘很深的地方,前方铁轨正在一段一段地消失,动力系统也渐渐偃旗息鼓,完全依靠着惯性在白茫茫的空无世界中“飞驰”。
越往深处走,火车的阻力越来越大,坐在车厢中的楚云升都能感觉到强大的凝滞力,像是要随时被反弹抛出去一样难以行进,直到整个火车完全被迫停下来。
“快下车!”冯英西见火车停了,马上拉起楚云升就往外跑。
楚云升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感觉脚下的火车在下沉,等他们连同司机一共五人“跳出”车门,火车大半截都沉到白茫茫的“地面”下。
“上次也一样,正常。”冯英西见楚云升不解的目光,解释道。
“下面怎么走?”楚云升用电筒光向四周照了照,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压根就没有任何参照物,别说迷失在里面,不走丢才不正常。
冯英西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普通人要靠碰运气,所以进来一次侥幸逃出去,就不敢再进来第二次,那还得是他们走的不深,真要深到我们这里,他们肯定出不去了!”
楚云升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我来带路,你们跟在我后面,把带来的绳子放开,大家抓好千万别松手。”冯英西的确很有经验,连绳子都准备好了。
五人他打头阵,楚云升第二,司机重点保护位于第三,胖子体积重量大,怕他掉队放在第四,机灵又身轻的**在最后。
一动起来,楚云升就知道卖关子的冯英西是怎么认路了。
冯英西将全身的冰元气都集中在身前,感应周围暗流涌动的天地元气,顺流的绝对不走,只强行穿过那些有元气强度迁跃的方向。
楚云升是什么人?对元气的敏感是拿手好戏,没多大一点的功夫就将冯英西的“路法”了然于胸。
但他没说什么,继续让冯英西带路,这里他还不熟悉,没必要瞎冒险。
路上走的很艰难,每次穿过一个元气迁跃层,身体就像要被撕裂后再被摔出去一般难受,不到一会,每个人背上都沁出汗水,在阴寒的深地,很快又结成冰渣,刮刺在肉上十分难受。
不知道走了多久,行动越来越困难,没前进一步就像面对一阵阵迎面吹来的罡风,硬是用身体往塞进去挤进去一般艰难。
“快要到了!”冯英西给后面的人打气道,用手电向前面照了照:“楚兄弟,看到那个大气泡了没?就是哪里,我们最远只能走到那个边缘。”
楚云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大无比,似蛋形的淡蓝色半透明气泡出现在白茫中间,气泡表面上时不时掠过变化多端的光亮,周围白茫茫的物质落在上面,被这些光亮“吹起”,扬出一阵阵飞絮的“尘埃”,像是有着十分悠远的历史,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又多少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