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即便此刻运用这个办法的是冥,楚云升仍不由得地心惊了一下,虫子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当时冥的意识还在封兽符中,某些东西却像刻在他/它身体上了一般恐怖!
这种惊骇的心跳,却是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就像他第一剑劈开第一只赤甲虫的时候,脑海中不自觉的便蹦显出傻大虫的mō样,一种他不想但偏偏就会出现的心理障碍。
但那一剑,他仍劈了下去!
也许在安全的时候,他会优柔寡弊、胡思luàn想,但只要一旦交战起来,他性格的另外一面便瞬间占领上风,毫不手软。
站在主虫巢的坟顶边缘上,楚云升驱散所有思绪,取出古弓,冷视前方,一步踏出,一只青甲虫呼啸着出现在他的脚下,扑打着甲翼,载着他嗖地一声,飞向冥刚刚组织起来第一bō防御阵线。
战争尚未结束!
内战瞬间变成外战,滚滚的枯液区虫巢源源不断的再次掉头开向防御阵地,之所以是“防御”是楚云升给冥下达的死命令,只守不攻,以求最大限度积蓄力量,现在硬拼根本不是孢子森林的对手。
他一直秉承着一个简单的战争观念,不战则已,一战必分胜负!
不到一会,他混合在飞虫大军中,已经率先抵达最前沿的阵地,脚下一座巨坟虫巢正在绿sè的孢子虫军摧毁下,摇摇yù坠…………后面,无数的红绿虫子生死胶合在一起,死亡的嘶叫从海边的一端,一直蔓延到另外一端。
楚云升此刻并不怕遇到恐怖之子,在化身为虫子的时候,他拿这个霸王没有一点办法,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同,即便没有剑式啸云箭,他仍有大量的攻击元符可以对付它。
不过,现实却让他有点“失望”他在阵线上了飞掠一圈,始终没有见到恐怖之子的存在。
他来到阵线前的作用就是对付敌人的王者,当“王者”,不出现的时候,他来的意义便失去了,对于漫长无比的战线来说,个人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除非他不惜一切代价,一次性消耗光所有的备战物资与本体元气,但这并不划小算。
现在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楚云升不会冒这个险,孢子森林一方能把枯液区虫子打得节节败退,必定有恐怖之子一类的高端战力存在,而整个粘液区,只有冥、他、还有一只四次型的青甲虫能够与它一战。
所以,他必须等待,寂寞的等待,以夹量死亡为代价的等待…………等待能量提取的加速,等待催生枯液的jī增,等待大量的高端战虫出现,然后,一鼓作气,一举拿下!
转了一圈,以啸云箭轰杀掉一只突破阵线的绿bō坦虫后,楚云升便飞速地离开战场,返回主虫巢坟顶,一边一刻不停地恢复本体元气,一边默默地等待着。
天空由微亮逐渐转暗,最终一片漆黑,孢子虫敌的攻打却是不分昼夜的,它们以源源不断的数量,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远远地,望向那道漫长的战线,各sè光芒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冲天而起,每一次,都将带走无数虫子的生命。
楚云升一直端坐在坟顶上,千辟剑就矗立在他的身侧,一剑一人,在萧杀的海风中,呜呜作响。
祝凌蝶曾说得对,他一直寻求一种安全感,变态的安全感,而千辟剑的侧立,却能在无形中令他这种安全感增加不少。
这个举动,并非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而是一种行为上的心理暗示,就像拿着枪胆子就会大,又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搓手,撤谎的时候会向右上方转动眼珠,不认同的时候会交叉双手抱在xiōng前一般,在危险紧张的时候,楚云升总喜欢将武器放在身边看得见的地方……
许久后,他心中一动,等了片刻,没有回头,道:“你醒了。”,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的埃德加在管道的抬托下缓缓出现在坟顶,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地望着楚云升的背影,道:“对不起,我又拖累你了。”
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更加了解楚云升了,但每一次,残酷的现实都会告诉他,他看到的永远是冰山一角。
就像他现在安然无恙地站在虫子的巨坟里,可以丝毫不用担心地看着虫子内部一切的“秘密”——它们如何出生,如何修复,如何走上战场,而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所有虫子的主宰一般,将这一切踩着脚下!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拖累……”楚云升顿了顿,似乎并无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不知道为何想起孤岛珉最后那几话来,忽然望着天空道:“埃德加,问你一个事情,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赖以生存的所信仰的东西不存在的话,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