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当成不肖子孙、异类,被抽过好几次鞭子呢。”
林愁嘴角抽了抽,
“一代人一个保养方法,那这口砂锅的质量可不得了,居然能撑到现在...”
第二妡冲他翻白眼儿,
“才不会坏掉!”
马扎老哥认认真真的吃着东西,唇齿留香之余不由得在心中哔哔,
“这四六不着调的都能猜出来...妈的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大佬,都是大佬...”
“坐而论道么?虽然论点中心是一口锅...”
林愁没再细问,再问可就触及第二鲜做法的骨头了。
林愁把桌上的几个被盖子盖住的碗盆往第二妡那边推了推,
“说了,难得有人请我吃东西,也得尝尝我做的啊。”
“请你吃东西的可不是我,是他喽。”第二妡说着掀开了一只大盖碗,“肘子么?”
清清亮亮的稠汤,略显焦色的肉皮,倒是肉质和她平时见过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黑山野猪?”
林愁摇头道,
“铁骨猪,其余的倒都是黑山野猪,我手里的材料也比较少,今天只炖了四个铁骨猪的肘子。”
第二妡哦了一声,用筷子轻轻一挑。
竹筷尖端轻松刺入肉皮儿,待她挑起时,却像果冻一样从筷间滑脱。
“诶??”
林愁递过一只勺子,
“吃糖皮肘子是要用勺子的。”
“糖皮肘子?”
“对,形容颜色的。”
“哦...”
肉一入口——
好吃!
太好吃了!
好吃到爆炸!
嫩滑,无与伦比的嫩滑。
光是舌尖上的触感就能想象出这只肘子肯定在小火咕嘟嘟的锅子里待过极长的时间,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表的清淡纯香。
对,就是纯香。
这是最纯粹的猪肉香气,几乎感觉不到香料的作用。
铁骨猪肉像是一个具有危险香气的法外狂徒,恣意、狂放、野蛮。
(真是漂亮的手艺啊...)
当然,常年被第二鲜熏陶的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没那么容易失态。
第二妡定了定神,
“这个肘子...”
林愁挑起眉毛,一脸蛋定的摆了摆手。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咳,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烧毛定型,冰水拔小火扒。”
“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在炖肘子的香料上下功夫,未免有些过于极端了,但说起来糖皮肘子也是另一个极端,重手法淡用料,炖这个肘子说白了就在一个‘慢’字,微小火冷水下锅,嗯,就是那种烧开一锅水要一两个小时以上的微小火,水开下料,主要还是黄酒,好黄酒,要是有大灾变前的陈年花雕是最棒的,然后细细的炖上六个小时...”
第二妡瞳孔一缩差点筷子都扔了,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花雕??”
“你你你...你也真敢想啊...谁还吃得起这个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