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孩子脆弱的小身板儿一口气上不来被气个好歹出来,赶紧咳嗽两声打断他们,
“对了司空,那个谁原谅盆这几天又跑哪去了?”
司空愤愤难平,只好回道,
“取景,配音,剪辑,字幕,一大堆后期...哦顺便还要找个什么终极大BOSS什么的,总之我帮不上忙也没咱们什么事儿了,都是她和老沈在弄,不知道最后的镜头她到底要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术士袖口探出两根虚幻的雾气手指点了点桌面,
“本来我说召唤个死灵骑士给她做画质渲染来着——邪能和负面能量填充分镜头效果简直不要太好,最适合反派的阴暗画风了,报废了两台机器之后她就把我撵出来了,真是,没有一点对艺术的追求。”
司空看了他一眼,
“这电影元素确实多了点,那也不能为了省钱就弄成货真价实的鬼片吧,你那死灵骑士一手入侵过的镜头放出来电影院还不当场变成鬼屋?快得了吧你......”
术士嘶哑着反驳了两句,最终也不得不承认绝大多数观众都受不了死灵骑士邪恶力量的折腾。
银发萝莉发现新d陆似的对妈妈说道,
“娘,那个叔叔好奇怪耶!他居然没有脸耶!”
素质教育一定要从娃娃抓起,童大姐轻拍小萝莉的脑袋一下以示惩戒,
“住口,囡囡要有礼貌知道吗,你怎么能说叔叔没脸呢?”
小萝莉委屈巴巴的揉着脑门,把自己银光闪闪的发丝揉成一团糟,
“可是叔叔就是没有脸耶!伦家木有说谎!”
童大姐严肃道,
“那也不能说出去啊,你说别人没有脸,不知道的人会理解成没脸没皮的!这是不好的话知道吗!快给叔叔道歉。”
“喔~”小萝莉撅了撅嘴,娇娇怯怯的说,“对不起啦...影子蜀黍...伦家,伦家不是故意的。”
术士把帽兜对着银发萝莉(此刻请自行脑补温柔的眼神和蔼的笑容等等等),他的虚无的帽兜下是比黑暗还要深邃的东西,以及两团猩红的、汹涌燃烧的灵魂之火。
“咳咳,”术士清了清嗓子,可声音依然像是从死尸身上刚吃饱飞得摇摇欲坠的老鸹,“小囡囡真可爱!真有礼貌!”
“哇......”
得,又哭了!!
现在,满燕回山都放不下术士大爷无处安放的尴尬了。
术士大爷心存愧疚,忙不迭的补救道,妄图哄好银发萝莉,
“要不要看看我变的魔术?囡囡想看死灵骑士还是深渊小鬼?缝合憎恶?食尸鬼也行啊!!”
林愁满脸惊悚,“停停停...你说的那些玩意好像都不太适合小孩子看吧...”
“也对,”术士挠了挠头,“要不我搓个陨石吧,我听说小孩子最喜欢在流星雨下许愿了!主要是流星雨实在有点困难,我三个单位的魔力贮备都不太够用的样子,流星还是可......”
“哐啷。”
“砰。”
一片人仰马翻,惊恐的眼神都快凝固了。
山爷更是大骂着雾草卧槽脚一滑直接摔到了桌子底下去。
林愁一把按住术士大爷的胳膊,
“冷静...冷静!可别,千万别...”
“...”
“咳咳咳,好了好了,那什么,筷笼里有勺子,咱们还是尝尝酥油蜂蜜味道到底怎么样。”
鉴于烤蜂蜜黑黢黢的不招人待见的外表从来就没卖出去过一份,林愁对酥油蜂蜜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唔,这玩意勉强也能算是异化食物,卧槽系统并不会加以限制。
如果销路好,那就很舒服了嘛!漫山遍野多得是!
人手一碗,剩下的全归滚滚。
蒸好的酥油蜂蜜多了分水润少了几分虫族周边产物特有的尖锐味道,一盅酥油蜂蜜闻上去颇有种缠缠绵绵云朵般的柔和。
银发萝莉抱着小盅大呼小叫,婴儿肥的脸上挂着兴奋和满足,
“哇哇...好烫...吸溜...烫死了...吸溜...甜...”
苏有容手持小盅聆听着大胸姐的谆谆教导,
“野蜂蜜,好东西...下次问问老板能不能搭配山羊奶和乳瓜...效果绝对...”
苏有容不停的点头,只是苦恼的视线永远也无法触及自己的脚尖,
“可...赤祇姐姐...再...我就要失去平衡了丫...这样很辛苦的!”
林愁一头冷汗,全当没听见。
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瞄了两眼——嗯,果然真的需要发达的小脑才能保持平衡啊...
咳咳咳!
站在林愁面前的山爷愣是把袖珍小碗的蜂蜜喝出了三碗不过岗的气势,
“呼噜...”
一口抽干。
“嘶...哈...爽!!”
司空厌恶的嘀咕,
“呵呵,萝莉吸溜吸溜就很可爱......这货的形容词也就只配用稀里呼噜了!”
蜂蜜沁人心脾的花香清甜配上酥油的浓香厚重形成最完美的组合,愈演愈烈入口化甘,宛如一蓬正在膨胀的、热气腾腾的棉花糖一样充斥着口腔的每一寸间隙,惊人的饱满。
银发萝莉一勺一勺的品味着这甜蜜,不时仰头对着童昇美嘀咕着什么,洒下银铃般的娇俏笑声。
山爷舔完了碗就开始腆脸,
“那个...林子啊...还有么,刚才喝的急,没尝出味儿啊!”
林愁一指后门滚滚那张黑白分明的大脸,
“有啊,那还有两碗。”
“吼!”
滚滚一抬熊掌把两碗酥油蜂蜜虚盖在掌下,高达七七六十四阶的毁灭性目光一下子就把山爷的勇气和欲望全给掐死了。
mmp,谁借老子一百个胆子先!
山爷惆怅的看着其他人一小匙一小匙的甜蜜着美妙着,内心突然一下子迷惘了,非常的不甜蜜,非常的不美妙。
——娘希匹,为啥总感觉别人都活的那么精致呢?
等等...
老子,老子不食嗟来之食!
要迂回战术!
“咳咳,那个吴恪啊...你小子新发型不错嘛...”
吴恪抬眼,
“哦是吗,其实都有一年多没剪了,我还正准备剃个光头呢,你觉得这样好看还是光头好看?”
山爷咂嘴,那不就是...
耳畔仿佛又回荡着儿时曾听过的大灾变前的老专辑,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钻出个光头,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