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依我看没这个必要吧,几只蝼蚁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你不会真以为,筑阳丹,筑阴丹是那几个外道的家伙给他炼制的吧?”
“幼稚!”师妹白了男的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或者,她是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意义。甚至于她都清楚,就算把眼前的事报上去了,宗门高层十之八九也不会太重视的。门派风气如此,她也是无可奈何。
而在离着他们有一百余丈远的山崖上,两个中年人正下着棋,俯视着远处的情景。
龙掌门还是执黑而行,口中却是淡淡说道:“看来真武观的人也盯上了,这小子还真不省心。”
刘长老嘿嘿一笑道:“迟早的事,就他所掌握的资源,想省心怕是都难。魏定中刚传来的消息,这小子带着那群小子丫头们,刚整出了小灵器,三阳火符现在又鼓捣起了奇门幻觉丹。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准备在这次青云大会的擂台上用的。这要再引不起关注,除非真武观和须弥山的人真迟钝到不可救药了。”
龙掌门也是淡然一笑,短短时间内,叶冷秋又整出这么些有大用的东西,没人能比他高兴了。至于泄密一类的事,他知道是拦不住的,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都是意料中事,就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让那七个参赛的动用这些手段。”
“依我估计前面积分赛是肯定不会动用的,怎么着也得等到分组赛。”刘长老略一沉吟说道了。
“臭小子心机深着了,看着吧,这次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成绩都不会差到哪去。”龙掌门淡然笑道,随即面色一正又道:“给魏定中去个信。两件事,其一,必须绝对保证那小子和他身边人的安全。如果实在应付不来,我允许他先行从外面调人进来。其二,这小子有任何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答应下来。我倒想看看,他手上还有多少新鲜玩意儿。”
“好的。”刘长老也是满脸笑意,显然对眼前的状况,相当的满意。
再说叶冷秋等人,在附近的客栈逗留了小半个时辰,又重新赶到了赛场。下午几人的六场比斗,看点还是有的。其一是北宫纤纤和华山派内门的一名弟子之间对决,二人都是明黄七品,就账面实力来看,也算是旗鼓相当了。其二,韩宁月和玄天宗明黄七品弟子之间的战斗。对方高了韩宁月两个小阶,战斗经验又远在韩宁月之上。这场对战,按说是没什么悬念的。但被叶冷秋用手段武装过的韩宁月,说不准还真能给大家带着些惊喜。
擂台赛还没开始,一行人在赛场内稍微转了一会,那个黄子滔也早早在赛场内晃悠,一见到他们,立刻麻溜的凑了过来。
凌紫烟一见到黄子滔,当时就来劲了,笑道:“哎,黄,黄什么来着,你不是神断么,你看他们几个下午的赛程有什么可以落注的?”
黄子滔面对着凌紫烟可不敢托大,但也没有因为凌紫烟的身份,而显得卑怯,而是侃侃言道:“下午几位的赛程我都看了。估计也就北宫姑娘那一场有些卖点,其他的四位,赌档根本不开注,没得押。至于韩姑娘那一场,虽然赌档也开了桩注,赔率也高,但依我判断,获胜的可能很小,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了。”
“有意思,现在北宫狐狸的赔率是多少?”凌紫烟随口打听着。
“一赔零点五。广源赌档还是有点眼力的,这一局看着势均力敌,但事实上北宫姑娘的赢面至少有八成。卢海涛唯一的机会就是交手就缠住北宫姑娘,让她脱不了身,布置不了阵法。但要做到这一点,依我看是没什么可能的。只要北宫姑娘阵法施展开了,卢海涛就只有认输的份了。”黄子滔确实看得透彻,三言两语,把真实情况分析得相当清楚。
不料,他说完,作为当事人的北宫纤纤却不干了,站出来喝道:“谁说我没有阵法,就胜不了人了。小看我,一会你等着瞧,我就算不用阵法,一样可以轻松赢下这一局。”
“呃……”黄子滔让北宫纤纤的话给咽住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唯唯的退到了一边。
向志行这时却道了:“一赔零点五,这赔率也太寒酸了点吧。罢了,罢了,苍蝇再小也是肉。那个,黄子滔,你门路熟,替我去压个注,五千两,买北宫纤纤赢,全压。”
黄子滔接过向志行的银票,乐颠乐颠的去了。他家里是小有积蓄,却也不是什么极富之家,统家上下怕也就几万两家产。这五千两银票于他来说,绝对是生平见到的最大数目,不自觉有些小激动也在所难免。
好一会之后,黄子滔这才回来,而下午比赛也快开始了。黄子滔把赌票交到向志行手上,不忘邀功道:“幸亏我早了半步,再晚些,就封档了。”
向志行没搭理他,而是转向北宫纤纤道:“北宫妹子,哥这私房钱能不能涨一块,可就全看你了……”
他话没到一半,耳朵已经被郎玉瑶拧着拖到一边去了。黄子滔一见此景,骇了一跳,仿佛见到了他的那个未婚妻,禁不住缩了缩脑袋,缩到一边躲了起来。
打闹间,下午的赛程已经重新开始了。最先上场的正是北宫纤纤,她自信满满的跳上擂台,款款走到了擂台中央。裁判一通套话刚说完,对面的卢海涛就如黄子滔所料想的一般,疯也似向北宫纤纤狂攻而来。
卢海涛出身华山剑派,也属十二宗派之一。华山剑派据说是传之于青莲剑仙,剑法飘逸绝尘,随性而至,变幻莫测,摇曳多姿,实得道家剑术之精髓。卢海涛也算此门中佼佼者,剑法之精纯,远胜同辈。只是,今日比擂,为形势所迫,他却有些走了偏锋,太急功近利了,反而失了华山剑术应有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