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两条街,便到了一户人家。
街心一道溪流,浅浅潺潺,水草柔软,游鱼溯流。
溪流两边各自人家,白墙黛瓦,洁净雅臻,显见能住在这条街上的非富即贵。掌柜的所说那户人家,门前有青砖漫地,墙边垂柳成行。大门左边有旗杆一柱,大门右边有顶上蹲着石猴的拴马桩两根。三级的青玉石阶,走上去便是一道朱漆大门,铜
环锃亮,气派非凡。
门楣之上一块黑漆金字的牌匾,上边只有两个大字“苏府”。
到了门前,陈玄丘不免有些紧张,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举步上前,扣响了兽环。
片刻之后,一个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来啦来啦,莫再敲了。”
少顷,“吱呀”一声,大门一开,一个眉目清秀的绿裳小丫环,微微蹙着些眉儿,将门打开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呀……”
小丫环一抬眼,看清陈玄丘的模样,一双杏眼顿时瞪得大大的,樱桃小口张成了O形,半晌动弹不得。
陈玄丘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道:“在下陈玄丘,青萍人氏。此来只为拜会贵宅主人,还请姑娘代为通禀一声。”
绿掌小姑娘两眼发亮,直勾勾地看着陈玄丘,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陈玄丘皱了皱眉,道:“姑娘?”
“啊?啊!快请进,请进……”绿裳小姑娘连忙退后两步,让他进来,一双手抬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陈玄丘讶然道:“姑娘不先通禀一声么?”
“不用不用,哦,要的要的。啊!公子,公子可先至堂上,容婢子奉茶伺候。”小丫环有些语无伦次的,脸蛋儿都胀红了。
陈玄丘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原来他姓陈呀……”绿裳小丫环陪着陈玄丘举步往里走,不时偷瞟他一眼,心中只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与他一比,便是本城最俊俏的男子,都是一滩烂泥了
。
仪门之前,与别人家的庭院有些仿佛,一过仪门,却是别有洞天。一进院子,便是两棵合抱的大树,分立于左右,树冠亭亭如伞,阳光自枝隙间洒落下来,一片斑斓。树下有花有草,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韶颜稚齿,眉眼如花,手执着一柄丝绸的团扇,正蹑手蹑脚地在花草中扑打蝴蝶儿,看见陈玄丘进来,小姑娘有些讶异地站住,乌
溜溜的大眼一眨一眨的,显得极是好奇。
“小姐莫要扑蝶儿了,一不小心又要刮坏了裙子。”绿裳小丫环唤了一声。
陈玄丘听了心中便想:“这女孩儿定是我小姨子了,我那丈人真是老当益壮。”
为了给未来小姨子留个好印象,陈玄丘向她温柔地一笑。
小女孩害羞了,脸蛋儿一红,忙往花枝后边一躲,拿团扇遮住了脸蛋儿,只露出一双大眼,仍旧好奇地看着他。
丫环把陈玄丘让进客厅,殷勤地给他上了茶,这才甜甜地道:“公子稍坐,奴婢这就请我家主人出来。”
陈玄丘端茶抹了抹,一抬眼,就见那位苏家小姐正站在庭院里,扯过一叶芭蕉遮着脸,还有偷偷看他,陈玄丘又一笑,吓得那小丫头赶紧转身逃了。
“这丫头倒是有趣。”陈玄丘刚想到这里,就听环佩叮当,一阵馨香扑鼻,那绿裳丫头随着一位貌美的少妇,自后堂款款地走了出来。这少妇双十许人,绣带飘袄,腰身款款,柔若无骨,蛾眉
狐丽,妩媚自生。陈玄丘见了,便暗吃一惊,这就是我的岳母大人?保养的也太好了些吧,这要让我叫她一声岳母,只怕不好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