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神伤未愈,又折腾了小半个晚上,穷尽智计,此时也乏了。她也不忙着办那事儿,只喝了大半壶温热的灵酒,借着微醺的酒劲将自己舒舒服服地埋进锦被里。
不得不说,这车里的铺设果然豪华又舒适。
行进中,大车轻晃仿佛摇篮,她在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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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又是十个时辰过去了。
宁小闲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正好,车身依旧有轻微的颤晃,显然大军仍在行进。
她随手卷起了车窗上的帷帘望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沉默奔行的妖兵,前后左右都是黑色钢甲的洪流,自己这辆大车果然被围在军队的正中央。第二眼看到的,却是汨罗。
他并没有憩在自己车中,而是盘膝坐在一头巨大的白熊身上,状似瞑思。风吹着他黑色的衣角,拂起柔顺的雪发,这景象美得可以入画。不过宁小闲知道他其实扩展神念,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因为她刚刚瞅见这家伙,汨罗就迎着她的目光望过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偏又春风般温柔多情,几乎要令世间所有女子都心甘情愿地溺毙于其中。倘若她不是成天面对着同等级数的美男子,倘若她不是久经长天考验,恐怕一颗心早都系到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宁小闲也只是弯了弯嘴角回应,就冲着大车刚刚经过的一株桂树挥了挥手。
此时已然入秋,正是到了桂花儿寂寞开无主的时节。这一株桂树长得甚旺,枝繁叶茂,花儿更是浓密,树荫中间藏满了金灿灿的桂花,静静地散逸香气。
这花儿的色泽,就好像长天的眼眸。
宁小闲心里微苦,随即将这份愁绪压了下去。素手轻扬,就有一片又大又薄的桂叶自枝头落下,飘进了她掌中。
繁花当前,姑娘家却只采叶儿不摘花么?始终关注着她的汨罗也觉有趣。接着看下去,只见她将这叶子细细卷好,而后居然凑近嘴边,呜呜地吹奏起来。
只听了两声,他就诧异地扬起眉来。
不是因为她吹得太好。而是……
凭心而论,这曲调悠扬而悲婉,若换作其他乐道大师来演奏,那就是一阙离人觞、一首断肠曲,呜呜咽咽的哀诉中不知要催动多少人潸然泪下。可是从宁小闲口中吹出来么,虽然勉强保持着步调不乱,却是一板一眼地死抠音节,惟恐吹错,真是机械又死板,哪里还有半点美感可言?
偏她还用出了神通。于是这勉强只算得上是初学者水准的曲子,立刻就传遍了整支军队!
汨罗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她音调刚起也只当她是旅途无聊,权以玩乐解闷,不过听到半曲,他嘴角边的微笑渐渐敛起,忽然驱动白熊向她这里走来!
这头白熊身长三丈(十米),只迈开两步就靠到了大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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