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又是强大的结界师,谁也勉强不得。”说到这里,看了涂尽一眼,吞吞吐吐道,“家父在手卷中说过,自己也追求过她,秦长老对家父虽然和悦些,却也,却也不是那类关系,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
“她为何在公孙家任客卿?”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肯抛下云霄派?这女人当年为了云霄派的安全,生生将他关入了秘境之中,可见在她心目中,情郎的份量还无法与宗门相比,她又怎愿意放开云霄派,到数百万里之远的公孙世家去当个莫名其妙的客卿长老?
公孙展老实道:“这我就不知了。她在我家任客卿六百多年后我才出生,对这段过往不甚了解。家父手卷中着重阵法研究,也不去记这等小事。”
涂尽喉结上下动了动,才问出了最最关键的问题:“她离开公孙家,又去了哪里?”
公孙展瞑思苦想了好半天。涂尽知道他要从记忆深处去挖取秦素霞的言行,也努力沉住了气不去打扰他。若非两位当家的不允许他用搜魂之术,现在公孙展脑海中的一切他都尽知矣。
“秦长老来找家父辞行那一天,我恰好也在他书房里。”公孙展终于想了起来,“家父再三挽留,她也笑称非走不可。我记得……秦长老没有明确说出下一个目的地,却分明道出,她要前往‘日出之地’。”
日出之地……东方?涂尽突然闭起了眼。
宁小闲见他这模样,说话都轻细起来:“你能确定是她?”
“是她!”涂尽连话音都有两分抑不住的颤抖,“昔日相伴时,她就和我提过,要同去日出之地一游!”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连指甲都已经刺入掌心,他却浑不觉疼。
他怔怔凝立半晌,久得公孙展都以为这人要变作化石了,涂尽才蓦地转身,对长天行了一礼,深深低下头道:“神君,待广成宫一役结束,我要去寻她下落,请您首肯。”
长天没有多作考虑,即点了点头:“可。但若你影响了接下来的行动,我必责罚。”声音冰寒无比,闻者如在数九寒冬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都是一个激灵。
他已无神力,现在动用的不知道是哪门子秘法。
涂尽也自一颤,立刻深吸了口气,强自平抑心情道:“必不敢尔!”
他毕竟是魂修,于情绪掌控极有心得,又得长天点醒,知道此事要从长计较,急切不得,因此这片刻之间居然也冷静下来。
接下来,众人又议论阵法之事。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公孙展才告退而去。
宁小闲瞄了长天一眼,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出去逛逛。”掀了帘子,缓步走了出去。
长天知道她害怕与自己独处一室,也不阻拦,只低笑一声,就着莹光草的光芒取出纸笔,开始推演固隐山河阵的阵法奥秘。若是龟仙人在此,说不定得了公孙簿的见解之后,很快就能推演出其中道理。可是长天虽然于阵法一道也有涉猎,却不如他精深。
固隐山河阵对于阵法师来说,也是全新事物。为何乾清圣殿一定要招揽阵法大家?那就是根底深浅的问题了。就像是参加奥数大赛,同样面对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怪题目,像水云这样的数学白痴一定是枯坐百年、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而学霸说不定咬咬笔头,不出三两刻就解答完毕,这就是对事物本质和规律洞悉程度的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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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替回到自己毡帐中,脸上笑容早已消失,久久不语。
蔚文龙紧跟在他身后,见他挥退了闲杂人等,面上才露出了忧色道:“没料到连撼天神君也出现在云梦泽中。只希望他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才好。”
桓公替摇头道:“明日入阵探索,有巴蛇同行,或许能更顺利些。这个小世界是神兽所开,也许同为神兽的巴蛇会更了解。”
蔚文龙讨好道:“桓副殿主真是心怀仁泽,还要派人再探固隐山河阵!明明我们都有了破阵之法。”
桓公替缓缓坐下道:“那法子牵连甚广,万不得已才能动用。明日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吧。”
另一名心腹问出了各人心中的担忧:“若是这一次再破阵不得,我们又要拿撼天神君等人怎办是好?”
他们这计划一步一步实行到现在,突然多了个传奇人物牵连于其中,想起巴蛇的威风,众人心里都有些惴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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