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倒是佩服你自堕火坑的勇气,只不过——”宁小闲冷冷看着她,眼里露出刀锋般的光芒。她在西行路上杀人无算,身上戾气骤然爆发,晏聆雪虽有修为在身,却不过是长久处在闺中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当下骇得摇摇欲坠,还是记得自己不可在她面前丢人,这才咬牙努力站定,瓶儿服侍她已久,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宁小闲周身气势只这么一发作,就随即收了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依旧笑眯眯道:“只不过我心眼儿极小,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事是断断不能允的!再说天凌阁将这结盟视同买卖,还要强行搭售,惟有长天愿意娶你了,天凌阁才肯继续两边的交易。既然如此——”
她耸了丛肩:“我便自作主张罢:我家长天还真就不买了!小阁主你也还是擦亮了眼,再寻下一位买家吧!就凭你这般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肯再加一把劲儿,说不定下一任买家就能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她再不逗留,提起裙摆从七仔的钢翅踏上背部。大白鸟清唳一声,拔空而起,几个呼吸之后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这处梅林里,似乎还回荡着她清珠脆玉般的笑声。立在当场的隐卫强忍笑意。宁大人的话听起来婉转,却是将晏聆雪当成了勾栏里的窑姐儿,讥讽她才艺双全、“出来卖”。
她堂堂天凌阁大小姐,竟被这女人讽得如此难听!晏聆雪咽喉间一甜,面色却变白了。瓶儿在一旁气道:“这姓宁的不识好歹,小阁主切莫生气……”
晏聆雪咬牙道:“她居然羞辱我,她居然敢羞辱我!若是,若是有朝一日——”
瓶儿大急,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晏聆雪突然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隐卫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不禁醒悟过来,自己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她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都要刺入掌心,硬是将满心的不甘、气愤和羞恼都压了下去。
“我便不信了,这隐流里面,莫非只她一个作主么?走,明日启程,先将此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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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回来的时候,宁小闲倚在榻上,膝上盖着锦被,正在翻阅青鸾送来的边报。这几年来,隐流会将发生在领地范围内的大小事件汇编成册,以作纪录。历史当中总是隐藏着蛛丝马迹,她需要从中找出有用的资料。
弱萍为他开门的时候,一缕寒风也跟着溜进了屋内,拂动宁小闲额上青丝,她只作不见,继续埋头看卷,连长天走到她身边都不曾抬眸。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秀发上,轻轻揉捏了两下,指法灵活。这是他原来为她讲习神通时常常做的动作,她每次闭目享受,心中就充满了孺慕之意。现在重又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她脸却是一下子红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昨晚还是个需索无度的野兽,今日就要冒充回良师益友了么?
光想到这中间的巨大转折,她突然心跳得好快,脸上也渐渐发热。
呸,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宁小闲你脑回路敢不敢正常点!
若说她方才是不想看他,现在则是不敢看他。她把头压得更低,一声不吭。
这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弱萍已经很有眼力价地溜了出去,顺带将门阖紧。
长天没见着她的面部表情,却能看出她连背影都是气鼓鼓的。他也就这么抚了两下,就将她的青丝都拨到胸前,露出了白玉般的颈子来,修长的手指沿着美妙的曲线轻而慢地滑了下去。
她耳边传来略带两分低沉的声音:“身体好些了没?”
只这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透着无限的暧|昧之意,令人浮想连翩。
来了,一秒钟变色狼!她克制着脖子上传来的麻痒之意,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指,往榻里缩了缩道:“不要动手动脚。”
长天金眸一垂,也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红木榻并不宽,他身形高大,这么一坐下来,宁小闲只觉得这个小小的空间顿时局促得很,被他的身影塞得满满。她心口堵得慌,一掀膝上的被子,就要跳下榻去。
长天哪里会让她跑掉?一舒长臂,就将她拦腰抱了回来,不比抓一杆稻草费多少功夫。他将她放在腿上,五指张开按住她小腹轻轻揉捏,令她紧贴着他:“不过出去小半天的功夫,怎地就变脸了?”
“放开。”她闷声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看。”
他伸另一只手,去拣起落在榻上的册子看了两眼:“你怎会要看这个?”语气中却有两分了然。
“我把你和天凌阁的生意搅黄了,现在得想点办法!”她嘟嘴,很不情愿。
“哦,怎么搅黄的?”怀中的娇躯气息不定,他低头正好能看到她胸前的丰盈因为主人的气愤而波澜起伏,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她气鼓鼓道:“你明知故问。”
他低笑一声:“巴蛇真身虽然缠在你手上,但此刻不比在神魔狱中,我也不会时时分神观望的。”
她知道他说的无错,长天现在宗务繁忙,的确不像在神魔狱里那样清闲,可以时时运起神通观望她。他每天都是傍晚之后才回来,像今天这样中午即归,想来是担心她身体不适。
想到他的体贴,她心里还是泛过一道浅浅的暖流,随后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呸,她身体不适可不都是他的错么!
她冷冷道:“哼,有人心仪你、爱慕你、非你不嫁,你会不知道?”刚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记耳光,这话里好浓好浓的一股子醋味儿啊,还是陈酿。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轻轻吮着她细白的耳垂道:“小乖,无须你明言,我也知道你心仪我、爱慕我、非我不嫁的,不过既已说出了口……”声音中有无限笑意。
她噎住了,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好半天才能挤出几个字:“你,你!不,不是我……”
他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手往上移动:“原来你不心仪我,也不爱慕我。”
论口才,她的确不是这狡猾的大妖怪对手。宁小闲重重喘了口气,改换方式,直接扭头瞪着他道:“晏聆雪喜欢你,你早知道了罢?”
这丫头不愧是混迹过生意场,现在懂得和他摊牌了。长天嘴角一扯:“知道。”
“那你还……”她咬住下唇,满心都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愤懑感,“任由她?”
他在她嫩颊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我该将她如何?”
宁小闲张口,却说不出话了。
是啊,晏聆雪虽然对她的男人有不轨之心,但人家毕竟也是正儿八经进入巴蛇森林做生意的,带来的还是隐流匮乏的物资。要知道法器的炼制可不同于凡人的兵器那般只需要几种金属就好。不说神器了,就是隐卫手里执着的一把法剑,那也至少是三十余种材料炼制而成的,并且由于炼器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隐流内部的器物坊出产的法器有限,多数还是要从外部购入。
宁小闲看了一下午的边报,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儿。面对隐流这样令天下闻之色变的凶悍妖宗,天凌阁之所以敢和它谈条件,原因无非是两个:
首先,天凌阁在北方扎根已久,除了出产矿物之外,派内也不乏炼器名家,就算炼不出刺龙戟这样的宝贝,炼出大量的制式法器却不在话下,要知道北方地区向来不太平,于兵甲武器一道,北方仙宗研究得也更透彻,所谓久病成良医、术业有专攻,这偏偏就是南方仙宗鲜少能办到之事。
再何况,与天凌阁交好的几个仙宗当中,也不乏以炼器而闻名的,因此每年隐流从天凌阁手中拿到的矿物和法器,都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其次,天凌阁的位置,离巴蛇森林足够远。天凌阁远在北方腹地,离南赡部洲西南的隐流,中间至少隔了数百万里之遥。
这不是句玩笑话,兵家上都有“远交近攻”之说。地理位置的偏远,令天凌阁即使和隐流翻了脸,也后顾无忧。
像长天长途奔袭整个南赡部洲,屠灭九霄派这种事,毕竟在近几千年来都是极罕有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天凌阁也算准了,即使与隐流后期不睦,隐流也未必会腾出精力来对付它。因为天凌阁以牢据矿山而闻名,隐流就算杀灭了这个仙宗又有什么意义?它远在百万里之遥,难道能派隐卫据在这里采矿不成?
除了要报仇雪恨之外,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精明的神君大人怎么会做?
她嘟起嘴,虽然心中透亮,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她才三年不在,就有其他女人盯上了她的专属品么?这感觉超级不爽!
趁着她想心事的功夫,长天偷偷伸手滑入她襟摆,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她来隐流三趟,我只在第一趟与她礼貌性地会面,后面都不曾单独见面了,最多便是酒宴上互敬一杯罢了。”
“小乖,我行事素来只管问心无愧便好。”他低醇如酒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我便是入了真神之境,也阻不住别人喜欢或者厌恶于我。”
以他的性格,居然会向她解释?她才一怔忡,就察觉到他的手掌钻进来作恶了,被他撩了两下,她轻喘着抓住他的手就要拿开。
他却转移阵地,轻轻抚起她的雪背来。她不满地扭动身体,长天的下一句话却几乎将她钉在原地:“否则,你觉得我该拿汨罗、权十方怎么办?”
只不过是个晏聆雪,她就觉得受不了。当时他一路陪着她,亲眼见汨罗、权十方与她纠缠不休,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听着他声音里隐忍的怒气,宁小闲身体僵住了。
这也是她最愧疚之事。
长天掌下不停,揉捏得很有技巧,轻轻按抚的是肾俞穴。这是人体背后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之处,若被强大外力击中,会冲击肾脏,伤气机,易截瘫,然而轻轻按摩这个穴位却能强腰利水,尤其对女子身体很是有益。
他此时神力微微透入,宁小闲便觉得穴位被按压独有的酸麻感自背后升起,在神力的作用下被扩大了好几倍,却又舒服得很,脊柱顿时像支撑不住身体,她微微仰头,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长天顺势啃上她雪白的咽喉,用力很大,几乎压迫住她的气管,另一只手覆上她胸前的丰盈,用力握住。
要害被牢牢叼住,她虽然不像凡人那样需要急促喘气,却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立刻不敢动弹了。她只感觉背靠的胸膛变得滚烫,长天的牙齿用力,咽喉上的刺痛感就一波波传来,随之而起的还有迸发而出的奇异快活感。“你沉睡时,我无心去理会他们。现在你既已醒来,我每次抱住你的时候都想杀了他们,你说,这如何是好?”
长天身上传来的冰冷杀气,像针尖般侵蚀着她的肌肤。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当真有了除去汨罗和权十方的心思。他越是占|有她,就越厌恶这两个追求过她的男子。
“嗯,长天……”被堵住气管,她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心底深处,不希望那两人因她而死。
她嘴唇才微微开启,他就捏住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唇线勾画,冷冷道:“嗯,我记得汨罗还亲过你这儿的。”他将她从怀中移出,按到榻上,随后薄唇覆了上来,一阵卷吸。
他用的力气很大,舌头在她口中各处扫荡,像是要将自己的气味印染于其中。她品出了暗含的暴戾味道,才想起他这几日虽然纵容她、宠着她,但本质终究还是那个小心眼儿又善妒的神兽,他的感情比人类更直白、更强烈也更残忍。
她被吸得唇舌都很疼,又不敢吱声,只好闭眼忍着。过了好一会儿,长天才松开她,俊面移了下去,去吮雪白的双峰。她这时才发现,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只是他一直紧紧贴住她,令她感觉不到外界的冷气。她被他变着法儿吸了几口,身体就软绵绵地不大听使唤,又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缓缓往下移动,抚过了香脐还不打算停下,不由得有几分着急了。
她忍住身体深处的悸动,在魂儿彻底飞走之前赶紧道:“长天,说好了不强迫我的。”
他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来,只有口中还在缓慢啜吸,果然是极慢极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舌是如何灵巧地撩过……在两人都僵持不动的时候,这感觉就被放大了好几倍,像慢动作一般,极是熬人,她忍不住吸气,抑着想要呻|吟的冲动。
长天终于吐出口中的樱红,将脑袋埋在她胸口感受着柔软,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机。过了好一会儿,杀气才如潮水一般退走。
她救他出狱,又将女儿家最宝贵的初|夜都给了他,这份恩情、这份心意已是日月可鉴,他再追究以前之事,又有什么意义?从今往后,只需将她牢牢抓在手里,也就是了。
他过了好久才道:“我也说过,他们再纠缠于你,小命必然不保。”
他这话说得虽狠,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杀意减退,身体终于放松,头脑也立刻灵活起来,下意识地回嘴:“那晏聆雪再肖想你,我也让她小命不保。”
他的杀气太过骇人,换了旁人在这里说不定已经吓至瘫软,可是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受一时惊吓罢了。眼见现在无事了,她就恢复得比谁都快。
他这回倒是莞尔,笑声带动她的胸口一起震动:“随你。”他抚着她的红唇,这唇瓣被他亲肿了,水润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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