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呵。
宁小闲摇头:“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好算计。但乐观而言,这些计划都只能在暗中进行,见不得光。从势力上,依旧是我们占了绝对的上风。”
当然她没有说出来的一点是,若不将蛮人安插在大陆上的势力快速打压下去,等到天隙重开,局面又要被改写了。也正因如此,汨罗拿到的镜海王府余孽名册,才显得如斯珍贵。
权十方转头,凝视安鱼半晌:“她身上的麻烦,可有办法解除?”
“理论上来说,应该很简单。”宁小闲想了想,突然笑道,“倒是有趣,再试试这个。”她靠近安鱼,几乎凑在她耳边呢喃道,“将‘天命有时’这四个字,从你脑中彻底遗忘,然后……醒过来罢!”言罢打了个响指。
安鱼的眼睛为之一眨。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中才渐渐有了神采,也对准了焦距,看起来如梦方醒。
所以她甫一抬头,就望见了权十方。
“掌、掌门!”小姑娘想也不想,霍地一下站起。紧接着嘎呀一声,座下的竹凳被带倒在地,原本只是打了两个补丁,这一跌就干脆四分五裂了。
“……”糗大了,咦不对,这个时候关心的不该是糗不糗的问题,而是——掌门何时出现的,他要怎么处罚自己?
她平时自诩灵便多智,这时候却是心乱如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呀!
权十方默默望着她,她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离掌门这么近过。仔细看,他的睫毛好长,比姑娘家的都长,还微微往上卷翘,带有一点点小俏皮的意味。鼻子很挺很直,唇形完美如弓。
这么近距离看他,还是找不出一点瑕疵,没毛病。
安鱼只觉心脏扑通个不停,快要跳出胸腔了。这么响,掌门和那个奇怪的女子一定也听到了吧。她拼命运起调息口诀,可是好像收效甚微。
宁小闲悠然挟了一箸鱼片,轻笑道:“放弃吧,没用的。”
安鱼不知道她这话是对谁说的,只得低下头,小手死死攥着衣角。
权十方摇头:“你方才在临湖小筑作甚?”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安鱼只觉面若火烧,可是低着脑袋对长辈不敬,她只好缓缓举首,动作僵硬得像得了关节炎:“我,我喝茶……”
“为何偏选了那里?”
好冤枉啊!她张了张口,见他面若凝霜,知他也误会自己,心里蓦地一酸,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顶撞:“那里是喝茶的地方,我怎就不能去?”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自己大脑当机的声音。
她疯了吗,敢这样对掌门说话!
掌门的脸色果然变得好难看,她现在再跪下来求他恩典,还有没有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