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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虔婆那样子,恨不能把我撕了吃了,她说我的心太黑了,就算我想和狄水杜一道拿银子,也该收敛着点,细水长流,这下好了,叫驸马爷发现了。
驸马爷只当是狄水杜作怪,我这个眼线是被瞒在鼓里的,这叫老虔婆气得不行,偏她又没脸去公主跟前说我和狄水杜联手了,只能来骂我了。
她说,等狄水杜被换了,都是鸡飞蛋打,谁也没好处了。
我当时也有些担忧,杀鸡取卵,与我也不划算,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驸马爷坠马了,公主没有心思整理裕成庄,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喝了点热水,润了润嗓子:“这一耽搁,一直耽搁到了狄水杜死了,我也不晓得梁松做什么要杀狄水杜,更不清楚他去哪里了。我只知道,老虔婆不会放过我。”
谢筝听完,转眸看向陆毓衍。
陆毓衍的唇角微微扬着,似笑非笑,他没有看向王氏,指腹摩挲的腰间的红玉。
谢筝看他这神色,就晓得他没有信王氏的话,当然,谢筝也是不信的。
“姨娘,”谢筝给王氏指了指那块红玉,“梁嬷嬷做什么不肯放过你?
若说是为了梁松的出身,姨娘要与梁嬷嬷鱼死网破,白天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告知公主了。
姨娘本就没打算说,梁嬷嬷又怎么会为此为难你呢?
在城外,姨娘说过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王氏的眸子阴沉阴沉的。
她当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陆毓衍盯着梁嬷嬷不放,为的不就是那块红玉吗?
只把梁松的身份说出来,份量是不够的,可她处于下风,也无法询问陆毓衍,到底对镇江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谢筝直直看着王氏,沉声又道:“公主已经知道了姨娘背着她拿了银子,但公主只是训斥了你一通,并没有为难你。
姨娘手里捏着梁嬷嬷的把柄,却只能抛下京中这么多宅子,一家人急匆匆避出京城,是因为你没有把握。
你所捏着的把柄,即便想与梁嬷嬷鱼死网破,摊到公主跟前,公主会不会向着你,都不好断言吧?”
王氏的脸色白了白。
沉默良久,她才道:“毕竟,我也要顾忌公主的脸面。”
底下人胡作非为,哪怕公主浑然不知情,她的脸面也不好受。
王氏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想让公主为难。
“可我现在想明白了,老虔婆从来没顾忌过公主,”王氏冷冷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又顾虑那个,这才叫老虔婆逼到这个田地,她都不管了,我管什么?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没完!
陆公子想知道的,我这里的确有答案。
烧死谢知府一家的大火,李三道一家的畏罪自尽,都是梁松做的,是梁嬷嬷让梁松下的手。
为的是灭口。
五年前,侍郎绍方庭杀妻案,真正杀死绍夫人的人,也是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