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到处都在做清洁,所有以前的地毯都在用酒店运过来的设备机器清洗,那些到处都是烟头烫痕的装修木作,各种受损的地方现在刚到的装修公司项目经理带着人还在做评估,估计全面开始做都得下午晚上,但承诺庄总命令了就算是连轴转也要日夜赶班的把这些修补工作做好,柳清带过来的人已经熟悉了各个部分细节,不是带着装修工在找问题,就是试着给各个部门岗位整顿培训,总之整个度假城里现在一派忙碌的景象。
唯有耿海燕坐在大厅沙发上东张西望,看见石涧仁出来才跳起来迎接:“你的办公室呢?我给你带了几件内衣和衬衫放好。”
石涧仁简便:“我哪里需要什么办公室,更衣柜吧,这浴场最不缺的就是更衣柜,那谁,来个人给我安排个更衣柜……”
结果耿海燕关心他的去向,听说是昨晚的始作俑者来了,连忙从自己挎包里把塑料袋拿给员工:“我要去!看我不打他个满地找牙!”
石涧仁其实是抱着让她学习的态度:“走吧,也该让你去看看,但如果你对他不敬,我这被咬两口就是白咬了,我要的是人才,可不是要你帮我报复出口气的。”
耿海燕迫不及待的催促:“走吧走吧,我还会给你丢脸?”
结果看了人,虎虎生风的耿海燕哪里下得了手。
深蓝色的西装应该是牌子货,但也只是以往的牌子,现在虽然尽量整齐,但边角磨损还是明显的,里面的衬衫就不用说了,褶皱到处都是,洗得都有些透亮了,给人第一眼的观感就是他已经尽量想穿得正式一点,可但凡兜里有点钱,买件十来块的地摊货都不至于这副模样的潦倒。
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曾经的富豪摧毁到这样落魄的地步,让人不由得感叹世事难料,当然更难料的可能连这位自己都想不到还会这样穿戴整齐的站在这里吧。
但穿戴上的凄凉,怎么都比不上那勉强落地的双脚,皮鞋早就因为不规则落地摩擦变形了,拐杖上也到处都带着痕迹,腋下的垫层都破损不少,现在勉力支撑着这个男人站在温泉城大门前,远处路边有几个小卖部、泳装店之类的当地人聚集处,似乎都没认出来这个狗啃过的花白短发,一脸胡茬的老男人曾经就是这里的所有者。
没了须发遮挡,石涧仁也看着那张满是皱褶的脸,资料上应该跟杨玉国差不多年纪的前体制内科长,辞职下海波诡云谲沉浮这么些年,相比那个喜欢把不犯错挂在嘴边的小电视台台长,到底哪种人生才叫有意义?
张明孝还小声站在石涧仁背后补充:“从公共汽车站那边过来的,不是出租车……”
石涧仁不说话,站在打开的铁门内侧,注视着那个男人。
起码站在那十多秒,才重新撑住了拐杖进来,到了石涧仁面前,不知道昨晚他有没有看清石涧仁的脸,但应该能辨认这就是被他咬过的人:“领导您好,我是傅育林,我想你能给我个机会,重新把溶洞景区和温泉城做起来。”
石涧仁一如既往的贱,趁机打压:“你承包这里当老板的时候可以赚得钵满盆满,现在我最多能给份不错的薪水,这两者之间是有天差地别的。”
傅育林深吸一口气:“管吃住就行,但要让我看到审判曾洪富的下场。”
还是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