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娘笑着说道:“姐姐,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若是拔苗助长,反倒会害了小郎。不过,这些都要看先生如何安排了,就怕小郎跟不上进度,进而厌倦上学。”
“他要是不认真学,看我不打他……憨娃儿,以后认真听讲知道吗?不懂的就问先生,我最担心这府城的先生不认真教……哎呀,不行不行,回头再送些礼过去,礼多人不怪嘛……”
第二天一大早,沈明钧送沈溪去学塾读书。
学塾离家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了。等到了地方,冯话齐亲自带沈溪到教室。
或许是实行精英化教育的原因,冯话齐的学塾比之宁化苏云钟的学塾小许多,这样一来学生就不用分开读书了,全部人都挤在一个大房子里,不同年龄段的人分在不同区域,一部分学生面南而坐,另一部分学生面北而坐。
跟苏云钟将学生分为三个不同层次的班级不同,冯话齐把学生分得更为细致。
沈溪所在的是第三列,这一列依旧属于初蒙学的层次,需要面南而坐,前后跟他差不多程度的学生有十几个,岁数都比他大上两三岁。对于孩童来说,一岁光景都能长不小个头,沈溪在这列人中身高最矮,但他的座位却落在最后。当然,如果换个方向,那他就是第一排了。
上课钟声敲响,冯话齐第一件事情便是把沈溪的课本发下来,除了之前沈溪学过的《论语》上下篇,还有《中庸》和《大学》,但没有《孟子》。
冯话齐先让面北而坐的学生温习功课,他坐到了南边,开始教授那些初蒙学的学生读《论语》,目前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已经学到了《论语》第七篇《述而》,“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他念一遍然后让学生跟着念,连续念两遍后便停了下来,让学生自行默诵。
随后,冯话齐便开始教年龄较大的学生,其中就包括插班生沈溪。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出成教于国……”
这回却是从《大学》中段开始教起。
若沈溪不知道《大学》的内容,听冯话齐诵读肯定会云里雾里,恐怕连这一段话在书里哪个位置都找不到。但沈溪对于《大学》早就了然于胸,很快便翻到冯话齐教授的这一页,跟着念诵。
等念完两遍,冯话齐简单介绍了这段话的意思,便让学生自己默诵,然后走到教室的北边,开始教导其他年龄段的学生。
沈溪心思没放在背书上,侧耳细细听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冯话齐的教育生平很高,他对明年要参加童生试的学生讲述的《中庸章句集著》深从浅出,通俗易懂,不仅准确释义还交代了应对科举应试的办法,随后默诵了一篇去年乡试和《中庸》有关的一篇时文,以加深学生的了解。
等下午放学,冯话齐把沈溪留了下来,稍微交待:“你若不懂,可问同窗。”
“是,先生,学生记下了。”
沈溪在苏云钟那里读书养成的习惯,凡是先生说的他应着就是,但并不一定就会遵循,毕竟比起所谓的同窗,他的程度要高许多。
冯话齐不知沈溪的习惯,点头道:“你且将今日所学,背来与我听听。”
沈溪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要说这冯话齐,有先生的威仪,但无先生的架子,在他们这些学生面前也是平易近人,自称的是“我”。但若学生上课偷懒,惩罚起来却是毫不客气,属于那种刚柔并济的类型。
现在才是沈溪上学第一天,冯话齐就要考他学问,照理说他之前应该未接触过《大学》,稍微不合情理的表现,都会让冯话齐有所怀疑。
“怎么,一段都背不出?”
冯话齐的脸色冷了下来。
沈溪真怕挨打,痛倒没什么,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他干脆把冯话齐白天教的内容原原本本背了出来,冯话齐听过后非常满意,但不出沈溪所料脸上浮起一抹疑色:“你之前的先生,曾教过你这些?”
“回先生的话,宁化沈家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家里藏书甚众,这些内容是我自学的。”沈溪信口胡诌。
冯话齐笑着点头:“果然聪慧伶俐,不负我望……好好读书,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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