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乞儿叹口气,“罢了,再说下去,你我之间的关系便危险了。我该去料理了她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不止一次如此收尾,月昀子对此感到遗憾,却并不急于一时。
便也随他转了话头:“既是你想做。就去做吧。我可以事后想些法子,将这事推到洞庭君那老物的身上。只是你之前同李淳风夫妇一战已受了重伤,如今又并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体……你可有把握?”
一旦不再说同那“共济会”有关的话题,这乞儿立时恢复本性。他不屑地哼一声:“那妖魔?你们这些有肉身的修士不好看。我这游魂野鬼却是好看的——那妖魔是化境巅峰的修为,却不知为何如今只有虚境的实力——想是之前同龙子、刘凌争斗,受了损伤。”
“她可是妖魔,真真切切的妖魔。”乞儿不屑道,“妖魔又不修道法,纵是会些天生的本领、法术。又岂有我天心正法玄妙?”
月昀子思索了一会儿:“但你并不知晓那妖魔真身为何,总有变数。”
乞儿皱眉:“那妖魔可知晓我真身乃是幽魂?对付那些东西,我舍了这身体他们便觉得我已成鬼魂不足为惧了,却不知我这鬼魂,可是鬼修,一样使天心正法!况且如今我虽受了重伤,亦是化境巅峰的实力,哪里畏惧她了。”
其实月昀子并不真的担心乞儿会失手。哪怕乞儿与妖魔同为化境巅峰,但乞儿毕竟晓得天心正法。
这便如同两个壮汉在狭小的箱子里肉搏。一个全身,另一个顶盔贯甲全副武装,手持坚固的盾牌和锋利无匹的刀剑——只要不是智力低下者,是稳操胜算的。
他再三问这些问题,也只是想要从乞儿的回答中,窥得他身后那个神秘组织、宗门的蛛丝马迹。
但对方仍未犯错。
便叹了口气:“既如此,你便去吧。速去速回……动静不要太大、不要因为起了玩心戏耍她——事情太多,我事后也不好圆的。”
乞儿嘻嘻一笑,一纵身蹿出了门。
从上清丹鼎派的渭城驻所到李云心所在的木南居分店,大概要走上两刻钟。
乞儿便真是用走的。一边走,一边打量街上零星的行人,想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身体。
之所以穿上这乞儿是因为这孩子的确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倘若有人发掘了他、引他入门、传他道法,或许在死掉之前可以成为化境中阶的修士。可惜如今被乞儿一穿,魂魄已不知去向,应当是被勾走了。
这身体虽好,然而只是潜力好。说到争斗却还差些。可乞儿瞧了一路,总也没找到更合适的——这时候出没的多是些鸡鸣狗盗之徒,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于是就这么走到了木南居的那条街口。
街上竟然有一个人。
乞儿看见李云心手里又提了一坛酒,穿一身白衣,在月光下狂饮。
看见乞儿来了便醉眼惺忪地一笑:“月光下酒——要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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