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第一次被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儿子都小了十几岁的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当面顶撞,姜部长异常震怒,怒目圆睁,眉毛上翘,如果像以前的老人一样留胡子,现在他的胡子一定也翘了起来。`
旁边,冯一平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寸步不让。
能怎么样?管着一省官帽子的他,无奈的现,好像还真不能怎么样。
冯一平家,最大的官——如果说那也叫官的话,就是当村长的四叔,就是把他撤了,又能如何?下一个村长,只能还是村里人。
而且,难堪还就难堪在这里,这个最基层,虽然带着“长”,其实都不是官的官,居然还真不好撤,因为他不是组织任命的,而是村民由直选出来的。
世纪之初开始的基层村长直选,是国家民主进程的一件大事,作为一个组工干部,他怎么好去做这样逆潮流的事?
而找嘉盛麻烦,这个也真麻烦。
要是嘉盛只偏居一隅,那体量再大,也不是不能对付,可嘉盛的业务已经遍布全国,而且都展到了美国,这样的一家国际性公司,不是那么好啃的。
再说嘉盛本身就很规范,而且,虽然是省里的实权干部,经手提拔了不少人,但其中可以视作心腹的,并不是太多,他说什么就干什么的人,除了秘书,更是没几个。
相反则不一样,眼前这小子,和高层还真有联系,而自己恰恰是中%央直管干部,他想扳倒自己不容易,但要存心给自己添些麻烦,那还真不难。
姜部长早就不是一个容易受情绪控制的小伙子,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越是愤怒的时候,就越要冷静。
他看着冯一平的眼睛。看到里面没有一丝的软弱,看来他真不是说说而已,一言不合,他说的那些事。还真能做出来。
对视了一阵,姜部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他拍着沙,“果然是个有理想和干劲的年轻人。”
“嘿嘿嘿,”冯一平也笑,“理想什么的,还说不上,也比不上部长你这样的前辈,追求嘛,自认为还真有点,”
部长的笑,戛然而止,“你还是属意郭国坚?”
“不。`这是部长您的工作,”
做人总要留一线,总要让他们找补一点回来。
只要再得到这个位子的,不是像姜书培一样,受姐姐怂恿两句,就想入非非的家伙就行。
姜部长站起身,“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刚则易折,留心即便没有外力参与。自己哪天也会一头撞上铜墙铁壁,”
“部长你教诲的是,不过,我外公也说。上了年纪的人,越是要懂得珍惜,您说呢?”冯一平笑嘻嘻的站起来给他开门,嘴上依然针锋相对。
“你这地方不错,”姜部长看了看这套房子,笑着说。
“部长您见笑。我小气惯了,不舍得多花钱买房子,就在酒店顶上,给自己盖了一套,这样省钱,”
一直呆在餐厅里的那四位,看到冯一平和姜部长说说笑笑的走出来,非常诧异,于莲看着走出去的那两个人,“他们这是?”
“做给外人看的,”王昌宁说。
在外人看来,这一老一少,有些把臂言欢的意思,冯一平一直恭恭敬敬的把姜部长送到大门前,还殷勤的帮他打开车门,“期待部长再次莅临指导,”
“好好好,”姜部长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连说了三个好字,车启动后,还摇下玻璃,对恭送他的孙区长,钟长松等人摇手示意,不过,等车玻璃一摇起来,脸色马上变得铁青。
第二辆车里,姜丽华问弟弟,“你觉得爸爸跟他谈得怎么样?”
姜书培这会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他刚才看着爸爸和冯一平脸上的笑,心就沉到了谷底,“只能是那种结果,”
“哪一种?只要你还能调到那个位置上,总会有机会,这一次,我们换种思路,你花点心思,跟他们搞好关系,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姜丽华说。`
“姐,别说了,你让我静一静行不行?”姜书培没好气的喊道。
有些事,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
当现爸爸慧眼为自己找到的那个好位置,肯定也保不住的时候,姜书培才现,自己为贪心,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你是说,”看着弟弟的样子,姜丽华一脸的不相信,“爸爸都亲自出面,怎么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颓然瘫在座椅上,自言自语着些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
“一平,”看着那两辆车驶上大桥,孙区长就一把抓住冯一平,“现在该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吧,梅总说的,是不是真的?”
“区长,走,我带你去顶楼参观参观,”
这件事上,还真有点对不起孙区长。
“这是我同学,这是孙区长,”在客厅,他简单的为双方介绍了一下,把孙区长带进书房里,“区长,你稍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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